话。
轿车到达别墅后,罗屹一踩油门就离开了。
傅初霁浑浑噩噩地走进客厅,院子里的落雪将惨白的月光反射进屋内,他一眼就看到沙发上蜷缩着的一团小鼓包。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看到阮灯皱着眉头睡得不太安稳。
两人之前吵过几次架,阮灯一生气了就会拿着枕头和被子噔噔跑到客厅,在沙发上睡觉,傅初霁每次都是半夜再偷偷把他抱回去。
这次也是一样,傅初霁轻手轻脚地抱起阮灯上了楼,把他放进柔软的大床上。
待到他洗干净一身酒臭味,抱着阮灯暖烘烘的身体入眠时,在药物干扰下的混乱梦境回到了他十二岁那年的冬天。
那时傅清月早已是香澜会所大名鼎鼎的招牌女郎,表面上她是阮栩谦面前春风得意的大红人,背地里却为了阮栩谦做尽丧良心的勾当。
即便她与别的男人发生一夜情,生下傅初霁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阮栩谦依旧信誓旦旦地对她表达爱意。
她疯狂地迷恋这个多情又风流的男人,甘愿为了他出卖色相,去勾引任何他指定的人物,套取对他有利的个人信息与商业情报。甚至愿意为了他去谋财害命,手上沾染数条无辜的生命。
自打傅初霁懂事起,他就知道母亲是个既沾染毒品,又骄奢淫逸的女人,可他没有选择命运的机会,自打娘胎里就被写好了悲惨的童年。
母亲一门心思扑在阮栩谦身上,分给傅初霁的关注十分有限。
她神志清醒时,好歹还会对傅初霁有所疼爱,可是一旦她毒瘾发作,她就会打骂傅初霁,抱怨他为什么不是个女孩,不然就可以接她的班,继续为阮栩谦当牛做马。
傅清月十分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孩子来谋取利益,她在傅初霁十二岁那年把他安排进香澜会所当服务生,让他每天下课后穿梭于忙碌的声色场所,提前适应奢靡的生活,而他赚取的钱财都归她所有。
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傅清月特意指定让傅初霁来VIP房间当侍应生,他刚一推开房门,就看到母亲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怀中笑得风情万种,一张不被岁月击败的花容月貌上写满了迷恋与痴情。
而那个样貌英俊的中年男子似乎也十分爱惜她,时不时低头在她略施粉黛的脸颊上啄吻一下。
傅清月给傅初霁使了一个狠厉的眼神,他立刻收起打量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将盛满冰块的酒桶放到桌上。
“来,把这瓶红酒打开。”阮栩谦对于这个年幼孩子的出现没有丝毫惊讶,自然地指使傅初霁做事。
傅初霁不敢抬头面对周围几道探究的目光,他颤抖着手拿起开瓶器,将针头对准木塞,却因为太紧张手滑了一下,红酒瓶“哗啦”一声就碎在地上。
傅初霁吓得呼吸都窒住了,马上跪在地上,拿起肩膀上的毛巾去擦溅在阮栩谦皮鞋上的红酒。
“哎呦,怎么回事儿啊!”
“这孩子怎么毛手毛脚的……”
周围几道责骂令傅初霁更加恐惧,傅清月见状赶忙跪在傅初霁身旁,颤声道:“老爷,实在是抱歉,这是我儿子,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哦?这是你儿子啊。”阮栩谦任由傅初霁帮他擦鞋,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这个身形消瘦的长发少年,傲慢的神态中毫不掩饰对他的兴趣。
傅初霁在恐惧中下意识循着声音抬起头来,正好与阮栩谦赤裸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他迅速低下苍白的面容,伸手去捡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
一只保养得没有一丝皱纹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傅初霁浑身打着细颤,抬头看到阮栩谦对他笑得和蔼可亲,借力把他拉了起来:“小初长这么大了?你爸爸现在在做什么呀?”
傅初霁用求助的眼光看向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