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在空中不停颤抖,饶是石松川想和他就地打上一架,也被他这愤怒的神态震得不敢动手。

三个人剧烈的心跳声在这安静的二楼砰砰作响,僵持了几秒过后,石松川带着愤懑瞪了傅初霁一眼,不甘心地逃向楼梯。

阮灯被傅初霁的怒容吓出了一身虚汗,他颤抖着松开傅初霁的身体,下一秒被掐着脖子抵到墙上,傅初霁愤怒的吻如同急骤的暴风雨落在他的唇上。

这样的两唇相接已经算不上是亲吻了,而是一种压抑在人类骨子里的原始本性的爆发,傅初霁近乎疯狂地啃咬着阮灯柔嫩的唇瓣,用舌尖的肆意侵犯来宣誓自己的主权,无论阮灯对他如何拳脚相加,如何发力咬他的舌头,傅初霁山峦一样的沉重身体压住他岿然不动。

两人唇齿辗转间很快就产生浓重的血腥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液混杂在唾液当中,阮灯冰凉的泪水沾染到傅初霁的脸颊上,他顿了顿,终于停止了这场侵犯。

阮灯含泪怒视傅初霁暴怒未消的眼眸,他的下唇被这个疯狂的男人咬破了两道伤口,嘴角还挂着混合了两人血液的涎水,看起来狼狈不堪。

阮灯无声掉着眼泪,哑声道:“不是说好了今天不能这样亲我了吗?”

楼下就是人声鼎沸的热闹聚会,只要任何一个人随便一抬头,就能看到阮灯和傅初霁在二楼纠缠不清的样子。

傅初霁掐在阮灯脖子上的手掌迟迟未能收回,因此能感受到阮灯说话时喉结的颤抖和加速紊乱的脉搏,他的手也跟着发出细颤:“我什么时候说话算过数?”

“爸爸去世的那天,你在医院和我拉钩,说要做我唯一的家人,那时候你不是说过你从来没对我撒过谎吗?”阮灯的眼睛蒙了一层泪水,却还是挡不住里面真挚的情绪。

两个人的感情一旦走到互相质问的地步,破裂的缝隙只会越变越大。

傅初霁红了眼眶,反问道:“那你呢?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还要跟石松川拉拉扯扯?”

傅初霁收回掐在阮灯脖子上的手,一拳砸进距离阮灯的太阳穴只有几公分的墙上,恶毒地吐出两个字:“骗子!”

阮灯震惊得一度说不出话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说自己是骗子,他甚至还未来得及解释他和石松川都说了些什么,就被傅初霁定下弥天大罪。

可他真的是骗子吗?

阮灯一眨不眨地盯着傅初霁的眼睛,怒极反笑道:“你想让我有多喜欢你?喜欢到要让我现在就告诉楼下的所有人,你这个遗孀和我这个遗子搞到一起去了?”

“对!我就是要让你告诉大家,你是我的。”

“我不敢!”

“我敢!”傅初霁悲痛的泪水跌落眼眶,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破碎的声音,“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对!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因为我是骗子,一边说喜欢你,一边又勾搭前男友,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阮灯把自己贬低到尘土里,将自己对傅初霁的感情表达得一文不值。

傅初霁咬紧牙关,额头上落下豆大的冷汗,与泪水掺杂在一起滑落脸颊,他近乎渴求地从阮灯的表情变化中寻找不舍的情绪,却因为泪眼模糊无法辨别。

他握住阮灯的肩膀,哀切道:“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你把那个为我弹钢琴,还会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对我笑的阮灯还给我好不好?”

阮灯磨了几次牙,将挽留的话语咽回肚中:“我们回不去了,我讨厌你。“

“不是你说的,无论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吗?”傅初霁晃着阮灯的肩膀,企图将爱人的头脑晃得清醒一些。

可阮灯用力拂掉他的双手,含泪道:“小时候的玩笑话你也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