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灯不明就里地走进厨房,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水,突然反应过来姑姑的意思。
他思考了一阵,悄悄走到客房,听到傅初霁嗤笑道:“灯灯就算是二十八、三十八、八十八,只要我还能喘气儿,你们就永远也别想占他的便宜。”
“你算什么东西?没了阮家你又是哪里来的野狗?”
这时灵堂内又来了一位亲戚,那边传来的哭丧声将这边的争吵掩盖住,阮灯听不清他俩在吵什么,但他一看到傅初霁转身,下意识地跑到客厅里的沙发旁躲了起来。
阮灯蜷缩在沙发这边,直到傅初霁和阮南晴双双离开,灵堂也没了哭声,他的耳边只剩下电视机旁的巨大鱼缸里氧气泵的声音。
阮灯抬头看向新的鱼缸,这个鱼缸里依然没有任何装饰,傅初霁拿回来的那条粉白色斗鱼独自游荡在水中,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观察它的话,竟然品出几分羡慕的滋味在其中。
人们忙于奔波自己的生活,在幸福与不幸中摇摆不定,偶尔会有身陷囹圄之时,可是这条斗鱼却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羁绊的约束,只要给他充足的水分与氧气,它就能幸福地活下去。
阮灯看着斗鱼舒展开的漂亮尾巴,想起上次在公寓时自己问的关于孤独的话题竟是一语双关。
傅初霁正在享受孤独,独自品尝这苦痛的人生,对他自身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生性好斗的人本就不适合与他人共存,学会享受孤独才是他必经的磨练。
父亲出殡这天,阮灯把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双手托着骨灰盒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端。
混迹在送葬队伍中的媒体镜头疯了似的捕捉在他的身上,无声的泪水一滴滴沁进他的口罩里,变成再也化不开的郁结。
万星娱乐公司当天召开记者会,宣布傅初霁出任总裁一职,并按照阮栩谦的遗嘱逐步接手他的各项事业。
外界众说纷纭,对于他继承遗产的遗孀身份没有争议,倒是都在猜测阮栩谦遗子的身份。
但傅初霁只是对镜头笑了笑,说:“以后将由我全权负责他的人生。”
傅初霁此话一出,在坐的媒体一片唏嘘,看来阮家小少爷的身份终究是个谜团了。
而屏幕前的阮灯看着傅初霁在镜头前疲倦的神色,在亲戚们对遗产的议论声中沉默地垂下眼眸,掩盖住发红的眼眶。
他有愧于傅初霁,可是今后无论前程有多难走,只要一想到傅初霁,他的心就是炽热的。
第25章 25 卖唱 25 “那早知道我就不挑你了。…
阮灯往冻僵的手心里呵了一口热气,双手互相搓着取暖,旁边摆摊卖石膏娃娃的大姐动作麻利地收拾着摊位,用方言问他:“明天真的不来啦?我还想继续听你唱歌呢。”
“我还不确定呢,明天有家里人要过生日,我还没和他约定好见面的时间。”阮灯笑着呼出一口白气,“就算来可能也唱不了几首歌了,姐姐别嫌我吵就行。”
“哪里的话,有小帅哥在我旁边唱歌,我高兴还来不及。”女人捂嘴笑了笑,开始乐呵呵地打开手机查看今天的营业额。
本来她这石膏娃娃的摊位位于夜市路口的位置,虽说摊位显眼,但不在客流量中心,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
打从一个星期前她的摊位旁边突然来了个卖唱的小帅哥,她的生意也跟着好转起来,有些人索性在她的摊位一边涂石膏娃娃,一边听小帅哥弹吉他唱歌。
“小弟弟,你来卖唱的这一周赚了不少钱了吧?”大姐收拾好东西,和阮灯闲聊起来。
“赚得不多,我一开始以为赚不到钱呢,就是抱着练一练基本功的心态来的。”阮灯羞涩地笑了笑,把吉他和琴架装进包里。
大姐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