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霁每天在家通宵办公,忙着处理收购案的事情,冷不丁和阮灯这样和谐相处竟产生几分不真实的恍惚感。
他基本没有动筷,视线流连在阮灯养得红润的小脸上舍不得离去,把他的一颦一笑都刻画进心底,生怕一不留神就打碎这场奇幻的梦境。
阮灯见他不吃,夹起一块风味茄子喂到他口中,淡淡笑道:“怎么了?难不成还怕我用木筷子戳自己?”
“不是,我就是想你了……”傅初霁刚咽下茄子,锅包肉又递到唇边,他有些受宠若惊地张口咬下,酸甜的酱汁弥漫在味蕾当中,“好久都没看到你吃得这么开心了。”
“因为这是你亲手做的饭菜,有家的味道。”阮灯对傅初霁弯起眼眸,将身体往他身旁贴了贴,“我说过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
傅初霁的眼眶瞬间就变红了,他歪过头调整情绪,几秒后回头看向阮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嗯,我们是一家人。”
阮灯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端起木碗喂他喝鱼汤,装作不经意间提到:“对了,你骨折的地方恢复得怎么样了?”
“恢复得还可以,医生说要多休息,但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好在我还没奔三,身体自愈能力还说得过去。”傅初霁忍不住打趣道。
阮灯配合着笑了笑,眉目间沾染着窗外跳跃的阳光,温柔极了。
他舀起一勺鱼汤吹了吹凉气,喂到傅初霁唇边:“这样下去可不行,收购的事情压力太大了,伤口愈合拖得太久的话会落下病根子的。”
傅初霁刚要糊弄过去,阮灯用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饱含期待道:“爸爸生前跟一位老中医很要好,经常去他那里拿补药,你再这么熬下去身体真的会吃不消,我带你去老中医那里拿几副补气血的中药吧。”
傅初霁思忖片刻,谨慎道:“是住在环海路自建房的那位老中医吗?”
阮灯因他片刻的犹豫马上变了脸色,把木碗往桌上一摔,眼中飘起一层雾水:“老中医又不是陌生人,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不是你亲口说的等我把伤养好了就可以随时出门吗?难不成你又想骗我?”
“不是的!不是的灯灯,我刚才只是没想起来这号人物,我没有不让你出门,相信我好吗?”
傅初霁语无伦次的状态让阮灯十分满意,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蹩脚的装哭演技还能骗得过傅初霁,暗地里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腰侧,眼泪瞬间疼得掉了下来。
傅初霁慌了神,用完好的左手给他擦眼泪,疼惜着把他揽进怀里,低声哄道:“当然可以去了,灯灯现在可以去任何地方,你不生我的气我高兴还来不及,还突然说要给我拿药,我一下子就高兴晕了。”
阮灯抬起湿润的眼睛看着傅初霁,可怜兮兮道:“真的高兴吗?骗人是小狗。”
“虽然我已经是一个伤害过你的臭狗,但我要是再骗你,我就一辈子都是你的狗,再也不当人了。”傅初霁笑着竖起三根手指头,做出对天发誓的动作。
阮灯破涕为笑,继续将话题往深处推动:“那我想一个人开车在环海路静一静,好久没出去看海了,而且大二考出来的驾照到现在也没用过。”他在傅初霁即将反驳时把脑袋贴在他怀里蹭了蹭,抬头时顶着可爱又凌乱的额发,用傅初霁最喜欢的清脆嗓音开始撒娇,“我知道这样很危险,我会开得很慢,而且还可以打开自动驾驶呀,你虽然不能在车里跟着我了,但可以坐在后面的车里保护我,再找一辆车在前面探路,可以嘛?”
傅初霁本想继续犹豫,可是看着阮灯又要哭出来的表情,他无奈地点点头:“老婆把环海路一日游都计划好了,那我负责执行就好了。”
“拉钩,不许反悔。”
阮灯牵起傅初霁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