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强奸自己的命?都是命运强奸人,我可没见过有谁强奸“命运”的。”阮灯不让傅初霁掐自己的脸,说着说着自己都气笑了。

“除了我这个老变态老混蛋,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了。”傅初霁厚着脸皮承认自己曾经种种恶行。

阮灯无奈地摇摇头,傅初霁倚在墙边看他,思绪飘到很多年前。

“有一句话我记了很多年,是你高考完那年被钱宽划伤脸,那天在回家的路上,你说“阮栩谦欠下的人情债总得有人来还”,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凭什么他的债要你来还?我可以还啊。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害了你的不止是他,还有我。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长进,当初无法在钱宽的手下保护你的脸,今天更是没在石君翔的手下护着你和孩子的命,我总是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我以前从来不相信因果报应,我现在信了,可笑的是要用你和孩子摇摇欲坠的生命为代价才信的。”

阮灯摇头道:“这不是因果报应,这只是飞来横祸而已,你不要想得这么悲观,我们一定可以平安出去……”

“老傅!”罗屹气喘吁吁的声音打断了阮灯的话。

他们两人赶忙走到防盗门前,看到罗屹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这事儿没谈妥,我已经让警方先撤了。石君翔找了省里的关系包庇他,上头直接给局长打的电话,限我们太阳落山之前必须放人,不然就要去公司和会所找我们麻烦。”

傅初霁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嗤笑一声,摇头道:“我以前确实有点怕麻烦,其中最烦的就是应付检查。但是既然他们敢绑架灯灯,我心里那点儿维持市场平衡的良心就已经被狗吃了。”

他从背后掏出袖珍枪,示意罗屹退后:“麻烦?我现在可太喜欢处理麻烦了。”

傅初霁让阮灯一侧脑袋贴在自己胸膛上,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耳朵,直接一枪崩掉门锁,把破烂的防盗门踹开:“接下来所有陌生电话一律不接,让咱们的人把石君翔带到天台,扒光衣服绑到起重机上,我先去处理王根。”

工厂内恢复了无人问津的寂静,所有雇佣兵逃的逃,抓的抓,剩下的人都被嘴上贴着胶带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

王根被捆住双手双脚,蜡黄的老脸上全是鲜血,额头还有个窟窿在不停流血,刚才已经被罗屹彻底揍服了。

他跪在地上不停哀嚎:“傅大明星,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都是石君翔那个糟老头子指使我的,我可不敢欺负您啊!”

傅初霁走到他身后,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用比王根踩在他背上还要狠毒数倍的重力踩在他的手上:“你这话就说得就不对了,我可没那么大肚量,我就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而已。”

王根的右手无名指上还戴着傅初霁视若珍宝的戒指,他眯起眼睛,接过一旁景罡递来的砍刀,示意站在身旁的两人一起把王根的右手解绑,将手呈张开五指分开状紧贴在地面上。

“傅大明星!我的手你要就拿去吧!我保证再也不犯贱,再也不赌了!”王根恐惧到语无伦次,一边挣扎着试图把手收回来,一边用话讨好傅初霁。

傅初霁只是对他淡淡地笑了笑,景罡把王根的无名指分出来,他抬起手直接把这根手指头连根剁了下,溅出的血液喷洒到他的脸上,显得这张怒火中烧的俊脸煞气更重。

王根的惨叫响彻整座工厂,空荡的内部结构中一时间全是他惨叫的回声,就连见多识广的雇佣兵们也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阮少爷!少爷救救我!您菩萨心肠见不得血光之灾啊!求求你救救我吧!”王根的嗓子本来就粗,一叫起来比鸭子还难听。

他哭喊着想抬头向阮灯求情,却发现阮灯只是神情淡漠地看着他,平日里素来天真的脸上没有一丝同情。

傅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