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好像并不想要听到这种什么都没有用的道歉。

以及,他是真的对不起她了,是吗?

梁至嵘敛起了眸子,有些话并不打算说。

他......不可能告诉应欲语的。

“先回家吧。”梁至嵘依旧还是这一句话,只不过声音更沙哑了一些。

应欲语非常无力,抬起头,憎恨地瞪了这男人一眼,大声反问:“家家家,家什么家?”

“我们两个人真的有家吗?”

“你能从自己老婆的床上下来,去到另外一个女人家里。梁至嵘,那才是你真正的家。”

没意思,一切都太没意思了。

这婚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结的。

连盘散沙都比不上。

应欲语不想上车,转身就走。

梁家老宅建得靠山,因为整座庄园都是他们的,平常也不会允许有其他车辆进入。

就连一般的出租车也进不来。

应欲语只好暂时放弃了自己准备打车的想法,就靠双腿慢慢走着。

下班前为了撑气场特意换上的超细跟高跟鞋,此刻就像是一双美丽的刑具。

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应欲语脚后跟都磨破出血了,她干脆脱掉了鞋子,拎在手中,走一旁深软的草丛。

管她有多狼狈。

反正她永永远远地记住了这一天。

在她的身后,梁至嵘一直开着车,慢慢地跟着。

他也不打扰。

周遭一片安静,只有汽车的双跳灯不断发出均匀有节奏的动静声。

应欲语走了几公里后,终于到了马路上。

她很快拦下了一辆空闲状态的出租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后,她一抬头,发现梁至嵘依然跟着,便冷着脸走了过去。

敲了两下车窗。

“咚咚”

梁至嵘面露喜色,连忙将右侧的窗户玻璃降了下来。

他以为应欲语是要坐上来了。

结果,站在车外的小姑娘五官轮廓生冷,她抬起自己的手,摘下了手腕上的那只玉镯,然后直接丢在了副驾驶的座椅上。

眼里毫无留恋:“还给你们。”

她什么都不要。

连人也是。

应欲语原本想要请个一周的假,好好调整一下心态,但是她课特别多,再加上还要带几个学生出国参加比赛。

根本就没时间。

在严曦和仲屹的劝导之下,她决定也和学生们一起参加这次的春游活动了。

就当是散散心也好。

那天从梁家的老宅离开,应欲语就把梁至嵘给拉黑了。

她后来其实想过要不就给这男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了。

万一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概率,真的是存在着什么误会呢?

但是应欲语想通了的那天深夜里,再次翻出报道,发现了一个令她心都破碎了的事实。

照片上那个站在梁至嵘身旁,穿着一条黑色紧身长裙的女人,她见过。

就是之前在公司会议室里,突然靠近梁至嵘,像是亲上去一样的那个女人。

梁至嵘当时还解释说,对方只是帮他拿掉头发上的一个东西罢了。

怪不得他会舍不得开除。

他们,早就苟且着,藏着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

*

春游当日,气候温暖。

要爬的山其实并不矮,好在应欲语提前做了一点攻略,把新手要买的登山工具全部都买了个遍。

她背的包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