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无聊,一只手随意地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点着浮在杯子上的冰块。耳骨上的一只细细碎碎的钻石耳钉总是无意间晃出耀眼的光芒。

严曦起身去上卫生间,说让她最多再喝最后一杯,就要送她回家。

周围有些男人,时不时投来着不太友善的凝视。

应欲语都装作看不见,懒得搭理。

与此同时,梁至嵘已经提前回家,等了很久。

他冲了澡,偌大的衣帽间里几乎没有他的衣服,最后还是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套干净的深色睡衣。

墙壁上的钟转了好几圈。

屋内仅仅只有他指节扣在桌面上的闷响声。

蓦地,门铃声响起。

梁至嵘淡淡地掀了掀眼皮,瞥向墙上时钟。

很好,九点半都过了。

他冷着脸开门,嗓音低沉:“玩到回家密码都忘了?”

“您好,快递请签收!”

面前响起的是一道陌生快递员的声音。

梁至嵘蹙了蹙眉,接过快递单,签完字才发现上面收件人的姓名是【老公婆婆在天堂】。

气得他快要,笑出来。

门关上以后,他直接给应欲语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很快,但是没人说话。

“你人在哪?”梁至嵘低声问。

下一秒,似乎有个男子搭讪的声音:“美女,你今天晚上是一个人在喝酒吗?”

梁至嵘眼皮一跳:“应欲语,回答我。”

“你在什么地方?”

他已经拿起玄关处的车钥匙准备出门。

窸窸窣窣两秒钟的动静声后,应欲语醉醺醺地回答道:“梁至嵘,你凶什么凶!”

“是你说你要早点回家,我可没说。”

她闻到一阵刺鼻的劣质男士香水味,难受地皱了皱鼻尖,也不管旁边说话的人,扶着疼痛难忍的头骂道:“还有,你装什么模范丈夫呢?”

“你和梁家其他的人区别就是......你更道貌岸......唔!”

严曦从卫生间出来,听到应欲语正在说的话,心脏都一紧,她连忙抢走手机,帮着解释道:“您是应老师的丈夫吧?”

“我是她同事,我叫严曦。应老师有点喝醉了,您放心,我现在就打车把她给送回去。”

车程不远。

出租车开到时,严曦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衣着单薄,站在门口院子等待着的男人。

她解开应欲语身上的安全带,小声说道:“乖乖,希望明天还能看到你。”

梁至嵘看到车灯,绕到另外一边,直接把喝得烂醉如泥的应欲语抱了下来,一只手扣在她的腰间,防止她乱跑。

严曦不忘解释:“应老师因为今年学校出国比赛名额的事情,很伤神。”

“她平常绝对不这么喝……您信我!”

梁至嵘只是客套地点了点头,付了两趟车费,让对方路上小心。

他一开门,应欲语就迫不及待地甩了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光着脚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冰的矿泉水,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半。

“你喝很多?”

男人磁性的嗓音在屋内回荡。

应欲语猛然间还有点不习惯,转过身,抬眼望去。

一米八几的男人身影斜斜倚在门框上,夹角阴影随着他滚动的喉结而起伏着,压迫感很强。

他仿佛闻到了什么男士香水的味道,又问:“有男同事陪你喝的?”

一滴水从唇角滑落到了下巴上,应欲语快速用手抹掉,气压很低,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你管不着。”

她拿着毛巾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