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生气,这些财产毕竟是阮总留给你的遗产,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可我根本没资格接受。”傅初霁观察着阮灯的表情,“我保证绝对不拿钱威胁你……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任何威胁你的混蛋事了,你可不可以别跟我分得这么清?”
他扶着阮灯坐到沙发上,脸上的懊恼与悔恨一览无余。
他怎么就这么混蛋,明明知道阮灯孕期情绪起伏大,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他生气。
可他又不得不这样做,要是阮灯连钱都不要了,他们之间除了名义上的小妈与继子的身份,其他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阮灯皱眉道:“那你当初跟姑姑怎么说的?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你就是贪财,还说爸爸死了以后所有家业都是你的,包括我也是你的。”
“我那是为了吓唬姑姑才出此下策,我要不装得贪一点,把你也纳入利益的行列,她还是不会放弃打你的主意。”
傅初霁看到阮灯眼中浓浓的不信任感,从前就算他再混蛋,阮灯都没这样看过他。
皱眉的动作连带着杏眼的形状不再圆润,本该写着纯真的眼神里如今只剩下对他的猜忌。
现在别说是把剩下的录音放出来,就算他把鲜活跳动的心脏剖出来捧给阮灯看,阮灯说不定还会嫌弃饱含虚伪的血液溅到自己身上,脏了他坦荡的前程。
傅初霁强行命令自己打起精神来,拿起茶几上的便当盒打开,小心翼翼道:“老婆,别生我的气了,我给你做了番茄牛腩焖饭,等这么久一定饿了吧?”
阮灯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今天下午本来是要解决问题的,结果旧问题还没解决,新问题接踵而来,傅初霁好像全然忘了当初在他家门口哭到形象尽失,祈求原谅的画面,也忘了得到“约法三章”时喜极而泣的画面。
阮灯一对他好,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本来闻到番茄牛腩焖饭的香气时,阮灯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声,但他很快想起自己训狗的首要任务,小脸一下子就垮下来:“饭饭饭,你一天到头就知道饭!我一看见你气都气饱了,气你欺负我,强奸我。我现在一跟你吵架肚子就痛,你还满脑子饭饭饭。”
傅初霁高大的身形被阮灯说得缩成一团,阮灯每批判一句,他就缩一次肩膀,缩到最后已经快变成一粒西瓜虫了。
他卑微地缩在阮灯身旁,委屈道:“是你跟我说的,只有吃饱了才有好心情做别的事情。”
“那我还说我不愿意的事儿你别做呢,这句话你怎么没听进脑子里去?”阮灯刚说完,肚子就莫名抽痛几下。
他捂着小腹倒吸几口冷气,往沙发旁边挪过去几十公分,离傅初霁越远越好。
只听膝盖砸在地板上一声脆响,等阮灯睁开眼时,傅初霁已经跪在他身前了。
男人的眼眶中不知何时蓄了一层晶莹饱满的泪水,俊朗的五官配合着紧皱眉头的委屈神情,像一只被主人抛弃后在外流浪多日的可怜大型犬。
他用大掌握住阮灯带着凉意的双手,嗓音沙哑得不像话:“灯灯,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我就是想让你开心起来,可老是用不对办法。你能不能看在我是个笨蛋的份上别和我计较,别气坏自己的身子,看到我自己干的蠢事惹得你不开心,我也很难过。”
阮灯好不容易不跳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
又来了,又是这招跪地卖惨的假把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傅初霁没疯到又开始扇自己大嘴巴子。
“起来。”阮灯扯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
可这男人比牛还壮,又比驴还倔,简简单单两个字显然无法让他乖乖完成指令。
“我不,只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