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满堂喝彩。
他笑着对台下鞠躬,主持人和全体表演人员一同上台谢幕。
刚才的女主持人抱着一束花向阮灯走来,女孩子穿着高跟鞋不太方便走路,阮灯迎上前接过花,牵着她的手防止她崴脚:“小心,注意脚下。”
女生对阮灯羞涩一笑,在他耳边低语:“谢谢你,这束花是我特地为你买的,当作你最后一次领唱校歌的送别礼物。”
阮灯把花抱在怀里,笑道:“花很漂亮,你的眼光真好!”
两人相视而笑,傅初霁却觉得这笑容格外刺眼。
他刚想摘掉帽子走上前,口袋里手机振动唤醒他所剩无几的一点良知。
傅初霁一边与阮栩谦通话,一边向停在礼堂外的轿车走去。
阮栩谦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底就更添几分五味杂陈。
“……抱歉,是我办事不利,没有提前拦下这位记者的八卦新闻。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是这对情侣谈恋爱违反了公司合约,您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媒体的注视之下,如果今晚做出惩罚的话……”
“所以你现在是在替他们求情吗?因为他们是你亲手带出来的徒弟。”阮栩谦慵懒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其中的好整以暇无不透露着作为上位者的威严与傲慢。
傅初霁立即抹去语气中的柔和:“没有,您误会了,我只是在担心最近公司处于风口浪尖的位置,用香澜会所那套惩罚来对待他们恐怕会泄露风声。”
“知道就好,别忘了你的身份,风声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阮栩谦那边传来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的呻吟声,他吸了一口冷气,命令道,“正好最近会所的VIP们缺两个年轻的玩伴,你要认真监督专业的调教师,配合他完成工作,我回去之后要看到两个调教好的玩物,明白了吗?”
“明白。”
听着电话那头挂断的声音,傅初霁维持着右手举手机的姿势,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恍惚发觉上面好像粘着一层永远无法洗净的污浊血迹。
在他幼年时期,这些腥红血迹是他的鼻血,也是伤口结痂后又被撕开的鲜血,而在他少年与青年时期,这些扎眼的红色却成为他人的血与泪。
这些污红血迹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利用他混乱的思想当作养分,在手掌生根发芽,逐渐长成丑陋不堪的秽物。
每当他夜不能寐时,它们便会使出浑身解数,令他在痛苦中反复抓挠掌心,焦躁不安地应付根本就不存在的肮脏根源。
“怎么了?”
傅初霁猛地回过神来,手上那些从皮肉间洇出的黑红血迹因阮灯一句话彻底消失不见。
一只柔软白皙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指,重复道:“怎么了?你的手破了吗?”
阮灯用手臂夹着花束,两手捧着傅初霁的手细细观察,因此错过男人阴云密布的表情。
那双盯着他侧脸的凤眸在短短几秒内闪过许多情绪,有痛苦、不甘、无措,也有不加掩饰的露骨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