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最后四个字小声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就连他也开始怀疑，他和傅初霁到底是在乱伦还是在恋爱？

阮灯努力睁大红肿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同学们好奇的目光，拿起手机狼狈地逃出教室外。

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着，拿出手机给傅初霁打电话，很快就回想起这位[机智的孙哥]是哪号人物。

结合这些清晰度与角度根本就不像偷拍的照片，以及傅初霁在南山塔上莫名回头的奇怪行为，还有他第二天在演唱会后台碰到孙宸时说的那些话，阮灯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出蓄谋已久的闹剧。

至于目的究竟是为何，他根本不敢往更深的方面剖析。

“喂，灯灯。”傅初霁平静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校门口等你。”

阮灯刚挂断电话，就有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从教学楼到校门口短短几分钟的距离，他的手机一直在疯狂震动。

身为万星娱乐的太子爷，阮灯总算是体会了一把网络流言的威力，从前那些被阮栩谦藏着掖着的资料突然满天飞，他上过的学校，参加过的文化节视频，乃至大学专业与宿舍全都被人扒了出来。

阮灯在校门口西边的长街上捕捉到熟悉的保时捷，傅初霁披散着长发站在车旁，只戴了一副黑色墨镜，引得周围路过的学生都在偷偷看他。

毕竟大家只能在微博热搜的回应中才能看到真人出现，眼下直接看到两位主人公碰面，可谓是头一遭。

阮灯不顾周围好奇的目光，扑上前一把薅住傅初霁的衣领，红着眼眶一字一顿道：“是不是你干的？”

傅初霁在众目睽睽之下摘下墨镜，露出狠戾的眼神：“对，是我干的。”

他试图用真诚的演技哄骗阮灯：“只要我们还在相爱，这层窗户纸始终会有捅破的一天，与其过着不被他人祝福的生活，不如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灯灯，你不是说你不敢公开我们的恋爱关系吗？我敢，我来保护你，我……”

“啪”的一声脆响，傅初霁的脸被扇得歪到一边。

他抬手捂住脸颊，难以置信地看向阮灯。

一向脾性温顺的阮灯还维持着右手举在半空中的动作，胸膛被滔天怒火堵得上下起伏，他的眼白爬满猩红血丝，怒目圆睁的杏眼中满是怨恨与委屈。

“我不反对你公开我们的恋情，可是你早不选晚不选，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吗？”阮灯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把酸涩的泪水憋回去，“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珍惜上学的机会，你还要害得我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我知道。”傅初霁垂下无力的双手，阮灯扇他的力度还不及他扇自己时狠心，可却让他的脸颊产生前所未有的刺痛，“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不想让你去别的地方实习，留在万星不好吗？”

“不好！你那是非法拘禁！”阮灯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傅初霁把他们的未来畅想得一片美好，却从来不问他想不想要。

阮灯顾不得周围看热闹的路人，抬手把短发揉得一团糟，哭着质问傅初霁：“我看到那些照片了，你实话告诉我，在首尔待过的那些日子里，你亲我的时候，是因为真心爱我，还是在担心孙宸有没有找好偷拍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