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霁收起满身痞气,耐心地在他耳边说着甜言蜜语,最后好不容易才把他抱进浴室清洗身体。

两人折腾完已是深夜,阮灯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颗蚕蛹,蜷缩在里面独自生闷气。

傅初霁端着一杯香甜的牛奶柔声哄他,他瘪着嘴不肯喝,嘴角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乖乖,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别不理我了,好不好?”傅初霁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屈起膝盖跪在床边,与阮灯湿漉漉的小鹿眼睛平视。

阮灯只有一张白净的小脸露在被子外面,他瘪着嘴“哼”了一声,委屈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傅初霁突然扬起手掌心狠狠扇在自己脸颊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道清晰可见的红色掌印浮现在白皙的皮肤上。

“别!你这是干嘛呀!”

阮灯吓得睁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傅初霁紧接着扬起另一只手,用同样狠毒的力度扇在自己另一侧脸上。

他对自己犯下的过错一点也不留情面,为阮灯刚才的不接受道歉做出最直接的回应。

傅初霁的力气很大,眨眼间的功夫就把自己的脸颊扇得红肿不堪,他却依然执拗地重复进行着打耳光的动作,像是疯魔了一般,既感觉不到疼痛,又企图赢得阮灯的谅解。

阮灯耳边嗡嗡作响,全是清脆的巴掌声,他手忙脚乱地挣脱掉被子,双手拽住傅初霁的手腕:“你别这样!别扇了!”

“我是混蛋,我该死,我这种烂人根本配不上你。”

傅初霁仍然举着手掌要扇自己,凤眸中覆盖着潮湿水汽,紧皱着的眉头写满了自我痛恨的悔意。

阮灯着急道:“那也不能扇自己呀!你看你这脸都肿成什么样了?你可真是……”

傅初霁收回火辣辣的手掌心,转而颤抖着搂抱住阮灯的腰。

他把下巴抵在阮灯胸口处,失控的泪水大颗跌落眼眶:“灯灯,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今晚犯糊涂是因为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能留在你的身边,你不能不要我了。”

阮灯抽出纸巾为傅初霁擦眼泪,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御在他的心软之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很快就被傅初霁痛苦的眼泪侵蚀了。

“你这个盼星星盼月亮,是盼了多久啊?”

“盼了好多好多个太阳升起的早晨,还有月亮西沉的夜晚,盼到全世界都陷入漆黑一片时,你终于来到我的身边,成为我人生中唯一一盏灯。”傅初霁说得深情,情话比诗句还要浪漫。

阮灯捧起他的脸颊,认真盯着他的眼睛:“那就说好了,唯一一盏灯现在已经原谅你了,你就不能再扇自己耳光了。”

傅初霁黯淡的目光中出现奕奕神采,他破涕为笑,把脸颊迷恋地贴在阮灯颈窝里,哑声道:“老婆大人真好,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口说无凭,你得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来。”阮灯把傅初霁的手臂摆正,自己表情严肃地抱起胳膊。

傅初霁仍然维持着跪在他身前的姿势:“从现在开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包括你刚才说的不能扇自己耳光。”

阮灯的眼睛机灵地转了两圈,双手激动地拍在大腿上:“那我要回去上学,我要你给我自由!”

“好,我保证都答应你,新学期开学我就送你回学校。”傅初霁屈起食指刮了刮阮灯的鼻梁,弯起眼眸温柔地笑着。

“好哇!就这么说定了!说话算话才是真正的好男人!”阮灯开心地举起双手,在傅初霁额头上落下一枚重重的亲吻。

看着阮灯在床上激动地来回打滚,傅初霁的笑意中掺杂着几分苦楚。

他知道是自己把阮灯拴得太紧了,曾经剑拔弩张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