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阮栩谦把一块排骨夹进阮灯碗里,叮嘱他:“灯灯,我给你找了家教,高考之前不用去学校了,在家好好补习。明天在你表演文化节闭幕式之前,把学校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带回来,初霁陪你去找班主任请假。”

阮灯犹豫几秒,试探着说:“爸爸,我这脑子……家教能管用吗?”

阮栩谦笑着摇头:“你也知道自己笨啊?那还不抓紧用功学习。”

阮灯噘起嘴,闷闷不乐地吃掉碗里的排骨。

阮栩谦又道:“只要我的宝贝过得开心,那就比什么都重要,但考一个像样点的大学总比没有强。”

“是啊,灯灯加油学习,一定能考上一个好大学。”傅初霁附和道。

阮栩谦平日里就喜欢对阮灯讲一些人生哲理,阮灯通常是左耳进右耳出,如今多了个傅初霁,就多了个应和的人,老爷子今天就讲得多了些。

吃过晚饭,阮栩谦照例用书房的电脑浏览最近的娱乐圈动向。

他刚进去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傅初霁刚从沙发上站起身,阮灯已经迅速出现在厨房,端着水杯向书房走去。

他疾步跟进书房,在阮栩谦喝水时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是我疏忽了。”

“没事,你才刚嫁过来,不熟悉我的生活习惯不是很正常的事嘛。”阮栩谦摆摆手,端着一副体贴温柔的丈夫皮相。

“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傅初霁的眼神在他们父子二人之间流转几秒,随后识相地退出去,顺便关上书房门。

阮灯站在桌边摆弄台灯上的流苏,留给傅初霁一个别扭的背影,仿佛两人下午时的和好只是个短暂的假象,心与心的距离依然是天海相隔。

阮灯明知道自己的心眼没有那么小,不是接纳不了傅初霁的到来,可这个人曾经口口声声对他说过“喜欢”二字,又是他从情窦初开时就心动的对象,要让他在短时间内放下这段感情,坦然面对傅初霁的“小妈”身份,谈何容易?

阮栩谦叹了口气,拉着阮灯的手晃了几下,温声劝道:“初霁是真心想对你好,整天把你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他也是很小就没了妈妈,嫁过来以后比谁都想经营好咱们的小家。你老是这样对他,他心里能好受吗?”

阮灯心里五味杂陈,小声反驳道:“那不一样,小傅哥哥的妈妈是去世了,我的妈妈是不要我了。”

“所以爸爸和哥哥才给了你好几倍的爱呀。”阮栩谦目光慈爱,过度操劳的脸上满是深浅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