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都没醒。”阮灯心疼地皱起眉头,用掌心蹭去他脸上的冷汗,“退烧药在哪里?”

“好像是在茶水厅的柜子里……我自己去找,你躺下继续睡吧。”傅初霁勉强撑起冷热交替的身体,刚一出被窝,冬日的低温就刺激得他打了个喷嚏。

他赶紧捂住口鼻,怕感冒会传染给阮灯。

阮灯把他按回床上,把被子掖到他的下巴处,临走前再一次用手背擦去他脸上的冷汗,严肃道:“我去找退烧药,你不要出被窝。”

“好,听老婆的。”傅初霁顺从地笑了笑,点头答应下来。

望着阮灯匆匆离开的背影,傅初霁弯起的嘴角渐渐瘪了下去。

他的心胸没有阮灯那么宽广,刚一醒来就惦记着两人晚上激烈的争吵和自己干过的混蛋事,可即便如此,阮灯也不曾斤斤计较,对他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单纯,该怎么爱就怎么爱。

可是经年累月的相处又让他深刻了解阮灯的脾性,他笨得要死,在阮灯心上留下伤痕,那么阮灯该怎么恨他,也会绝不含糊地去恨。

体内流窜的高温熏得傅初霁双眼酸胀,他盯着台灯上的流苏一眨不眨地看,上一秒还在反思自己的过错,下一秒就又陷入阮灯到底爱不爱他的泥潭当中。

他越是拼命挣扎,思想就越是陷得无法灵活思考。

就在傅初霁沉浸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时,阮灯很快就拿着东西回来了。

傅初霁冒出一身冷汗,没法离开温暖的羽绒被,阮灯就抱着他喂他喝下退烧药。

傅初霁倚着阮灯纤细的身体,再次陷入胡思乱想的状态,他迷迷瞪瞪地躺回枕头上,没过一会就感觉到有一块温热的毛巾正蹭在自己脸上。

他睁开红肿的双眼,看到阮灯依然皱着眉毛,表情认真地为他擦拭脸和脖颈上的冷汗。

傅初霁忍不住笑了起来,在高烧中迷糊道:“老婆,你怎么这么好啊。”

“我怕你这个王八蛋会被烧成大傻蛋。”阮灯给他擦后颈,故意用了点力气,隔着毛巾捏他酸痛的肌肉。

饶是傅初霁常年泡在健身房里自虐,生病时的身体还是经不起折腾的。

他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凉气,委屈巴巴地抬起含着一汪秋水的凤眸:“老婆,我错了,昨晚是我急糊涂了,说话没轻没重,你就当我是一头生病的狗熊吧,别把我当人看了。”

“人家狗熊有一身毛毛,看着还挺可爱,你呢?你看着可一点儿都不可爱。”阮灯拿着湿毛巾气哼哼地下床离开,没过一会儿就又轻手轻脚地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