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渡与白竹一开始只是露水情缘,经历过重重磨难才发展成如今正式的情侣关系,他们不但肉体契合得完美,灵魂同样能够相映成趣,是一对能够携手共度余生的欢喜冤家。
可阮灯与傅初霁朝夕相处十六年,到头来依旧看不懂他的心思。
白竹看到阮灯的眼中满是艳羡,立刻松开揽着梁云渡的胳膊,清了清嗓子:“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需要我再给傅初霁把左手左脚弄断了吗?”
阮灯努力维持的笑意逐渐凝固。
他离开白竹的臂弯,一双红肿的双眼在梁云渡和白竹身上来回徘徊,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该如何开口。
梁云渡看出他的犹豫,语气状似开玩笑道:“灯灯这是把我当外人了,我现在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姐夫,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去你的,你说谁是姐呢。”白竹用力拍了梁云渡一巴掌,跟着一起附和,“对啊,就算你说要堕胎,我俩也得今晚给你安排病房,明天马上安排手术。或者你说要把傅初霁下油锅里炸一炸,我俩一小时之内必定给你烧上柴火,起锅烧油。”
阮灯被白竹一番真挚言论逗笑了,苍白脸色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总算看起来有几分气色:“真是太感谢了,我的两位军师。”
白竹见状和梁云渡对视一眼,悄悄松了口气,可阮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瞬间屏住呼吸,又紧张起来。
阮灯坐直身体,语气真挚道:“我要离开栗海,离开傅初霁的身边,去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直到他彻底反省为止。”
“你要去哪个城市?还是说你要出国了?”白竹惊讶道。
他冥冥之中已经有所预感,阮灯口中的“离开”已经不是当初随便逃走一个月那么简单了。
梁云渡紧接着提出其中的漏洞:“可是以傅初霁的疯狗性格来看,在全世界找到你并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阮灯深吸一口气,警惕的眼神扫向空荡荡的门口,再次看向梁云渡时带着永不回头的决绝。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帮我制造一场意外,让我永远地消失在傅初霁的世界里,这样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我了。”
“意外?!”白竹意识到自己吃惊的语调太高,赶紧捂住自己的嘴,闷着声继续惊讶,“你现在还怀着孕呢!伤也没养好,先不说我们人为制造意外有多危险,万一你在逃跑的途中有个三长两短,我俩和傅初霁都得后悔死!”
“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我现在就要走,我要让他这辈子再也不敢胡乱发疯。”阮灯攥紧白竹的手,再次加强语气中的笃定,“我爱傅初霁,我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但我不想再看他像个疯子一样自我拉扯,更不想让他打着爱我的旗号继续伤害我。”
他咬咬牙,继续说:“我得逼他一把,让他彻底认清自己的内心,爱不是自我感动与自我救赎,不是只有他每天对我重复‘我爱你’三个字就可以长长久久。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内心,在潜意识里已经把我的意愿排除在外了,如果连我都参与不了的话,这叫哪门子的爱情?这叫一厢情愿罢了!我知道我这些话听起来很蠢,但如果我不救他的话,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被他逼疯,变成像他一样的疯子和他互相伤害。”
梁云渡低头笑了笑,他想,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傅初霁会对看似性格软弱的阮灯如此执着又念念不忘了。
他不是软弱,而是更懂得如何利用柔软的性格来保护自己,当他意识到柔软只会让傅初霁得寸进尺时,他就会生出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变成内心强大的人。
阮灯说了要教傅初霁好好爱自己,果真没有食言过。
梁云渡抬头看他,试探着说:“人死不能复生,假死同样在傅初霁认清内心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