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泪水,语气认真道:“你活得太累了,你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担心我会对你有什么看法你不用在意任何人对你的看法。人生短短几十年,大家都是浮萍,除却社交身份这一层关系,大家见过面以后,私底下真正熟络起来的能有几个?他们背地里嚼舌根关我们什么事,又没累着我们的嘴皮子,你尽管大胆地去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你不喜欢跟老头聚会,那就不去,以你现在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左右逢迎了,你没必要再为了维持阮家的社交关系去委曲求全。这些老头子说白了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频繁的社交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时不时就想从你身上捞点好处,而不是记起你和爸爸曾经对他们的帮助。”
阮灯本想憋着另一句话不说,怕打击到傅初霁,但是看到眼前的男人难得表露出脆弱的一面,他就忍不住想做点坏事逗逗他,活跃一下死气沉沉的氛围。
“况且,你三番两次强奸我的时候,可没想过这种行为会不会吓着我……哎,不许反驳,这是事实。”阮灯及时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傅初霁的双唇,不让他找借口为自己开脱。
傅初霁一下子变身小黄鸭,本来伤感又煽情的画风莫名变得搞笑起来。
两人在诡异的沉默中对视了好几秒,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谢谢老婆跟我讲这么多,虽然我还没法一下子就适应好好做人这件事,但我会继续努力的。”傅初霁吸了吸鼻子,试图控制住依旧乱颤的双手。
不仅是因为恐惧,吃药的副作用也让他在过度紧张时会有手颤的坏毛病。
阮灯试着用傅初霁以前安慰他的方式,抬手胡乱揉他的发顶,把本来就凌乱的短发揉得像鸡窝一样。
他感慨道:“说实话,一开始看到你短头发的样子我特别不习惯,还以为你是戴了个假头套过来。后来在某一天我突然就习惯了,因为我想起来你的长发是在我们吵架时被你剪断的,那些伤害与恶语相向都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傅初霁把双手绞在一起,不敢直视阮灯的眼睛:“我……我怎么就这么混蛋,只顾着自己爽,一到紧要关头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只知道自己的绰号叫变态了。”
阮灯把温热的手心覆盖到他的手背上,故作严肃道:“如果你认错态度良好,保证以后不再犯神经病,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真的吗?”傅初霁瞪大双眼,带着激动的情绪反握住他的手,“我保证!我发誓!再发神经病我就是狗!只要老婆愿意原谅我,我一辈子给你当狗骑!”
“当狗骑?”阮灯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意思是我可以翻身做上位了?”
傅初霁笑得灿烂且真诚:“老婆随时都可以骑我,但前提是我的小兄弟必须要插进……唔唔唔……”
阮灯的脸颊上飘着两坨红晕,及时把傅初霁的污言秽语捂回口中。
他心虚地看向周围零零散散的路人,低声警告道:“老色鬼!万一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哈哈哈,那我现在就闭嘴。”
劫后余生并没有让傅初霁获得多少心理安慰,反而让他变得更加焦躁不安,所幸阮灯依然是他虔心供奉的温柔神明,让他在柔声安慰中获得神的救赎与原谅。
傅初霁摘掉碍事的厚重眼镜,把脸埋进阮灯颈窝里,颇有对刚才的话耍赖皮的意思。
阮灯轻轻拍着他的背,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心与心连接在一起,共同庆幸在这场劫难中的默契配合。
“小阮,老苟,那边有记者……哎呦……”艾硕刚一走过来,话就顿在喉咙里,又不得不继续下去,“呃……那边来了市电视台的记者,想要采访你们。”
傅初霁背对着艾硕戴好眼镜,再次把容貌伪装在过长的刘海与眼镜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