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心眼多,这糟老头子还指不定要带着阮灯的秘密一起入土为安。
吃过早饭,阮灯站在庭院背英语单词,注意力被门口西装革履的两人吸引过去。
傅初霁站在玄关为阮栩谦打领带,老爷子看到阮灯,不放心地嘱咐道:“我们今晚不回来了,你不要学到太晚,记得按时吃饭睡觉。”
阮灯的视线从傅初霁搭在肩上的麻花辫打量至脚上的切尔西靴,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问道:“什么重要的事大晚上还不回来?”
“我们去跟你几个叔叔阿姨谈重要的生意,结束得很晚就不回来了。”
“是啊,灯灯在家照顾好自己。”傅初霁为了配合这句谎言,在一旁点了点头。
看着傅初霁认真为阮栩谦打领带的帅气侧脸,阮灯微微启唇,想咒骂几句脏话,但思量了几秒又愤愤地闭上嘴。
是他主动提出的“和好”二字,这代表他已经开始约束自己对傅初霁的感情,喜欢与愤怒都不及“和好”重要。
他不会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要是再把跟傅初霁的感情搞得一团糟,岂不是一切都功亏一篑。
阮灯转身背对着另外两人,独自生着闷气,傅初霁走在阮栩谦身后,眼神粘在他背上迟迟不肯离去,唯有无奈的笑容能宣泄出几分不舍。
他本来还想与阮灯好好道别呢。
阮灯很不给两人面子,直到轿车离去都没再转身。
最后还是按时到达的家教老师问他为什么面壁思过,他才拿着没背过几个单词的本子回到卧室。
在家上课的日子不比在学校自在。
在学校时,困了还能小眯一会儿,在家唯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听课,一天补习下来阮灯不是学得头晕脑胀,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睡觉之前还惦记着傅初霁做的阳春面,时隔多日主动给他发微信,却在昏昏欲睡中迟迟等不来回复。
第二天醒来,他看到傅初霁在0点的前一分钟回了句“等我明天早晨回家给你做,乖乖”。
结果现在阮灯脸都没洗,顶着一头鸡窝站在空无一人的厨房愣了好几分钟,在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看错消息后,气得一把薅起餐桌花瓶里的玫瑰花甩在地上:“骗子!傅初霁大骗子!有了爸爸就忘了我!”
阮灯心里想了一百种辱骂傅初霁的方式,但这种想法随着另外两人连续几天都没回家而烟消云散。
他每天独自学习,独自吃饭,就连经常跑来院子里找他玩的流浪小黑猫也莫名其妙消失了。
家里门铃响起时,阮灯满心欢喜打开大门,眼前出现一个用牛皮纸袋挡住脸的人。
他带着好奇探头看过去,纸袋后的人就缩头躲他,两人一阵躲躲藏藏,纸袋终于被人拿了下来,白竹灿烂的面容出现在后面。
阮灯惊喜道:“快进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我猜你在家憋了这么久一定想吃汉堡了,所以就来找你啦。”白竹在鞋柜里拿下自己的拖鞋,贴着阮灯黏黏糊糊地走进客厅。
阮灯笑呵呵地揽住他的肩膀:“我想吃汉堡,也想你。”
两人有一阵子没见了,话题多得很,一边看综艺吃汉堡,一边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白竹忽然放下吃了一半的汉堡,说:“我就知道你家大人不在家,我爸妈也好几天没回来了,听我爸的秘书说,他们一直在香澜会所待着。”
香澜会所是阮家与白家合开的高级私人会所,虽然它以全方位的优质服务闻名于各界,但阮灯是从来不与公子哥们来往的性格,白竹的家教又非常严格,超过回家的门禁时间就会被责罚,所以两人只对会所光鲜亮丽的外表略知一二,并不知道它栖身于黑暗中的一面。
阮灯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