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淮山身上补丁又补丁的衣服,脚上的解放鞋又破又旧,许清欢有点难受,这哪里是她记忆中体面儒雅的老师!
许清欢点点头,三人去了学校食堂。
江行野抢着付了钱。
张淮山挺难为情,搓着手,“这怎么好意思!”
“师兄!”
许清欢终于把这两个字叫出了口。
“按照关系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兄,是你父亲张仲远老先生给我启蒙,当时形势不好,他为了不牵连我,死活不让我拜他为师。
但,他授我以医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张淮山的泪水浸湿了眼眶,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我父亲……他……他死得好冤!”
江行野也有几分动容,拍拍他的肩,“时代造就的,都过去了,你往前看!”
许清欢又和他谈起了任商陆,是张仲远的师兄,张淮山明显就很激动,“我以为他……”
他以为任伯父也不在了。
“他和京墨也受过很多罪,我在安广县遇到了他,后来,他去了我下乡的大队,前两年就回城了。”
张淮山也听出了言外之意,一定是许清欢从中帮了忙。
两人约好了择日去看任商陆。
江行野不放心,也跟着,骑自行车载许清欢去。
路上,看到别人开那种边三轮,也就是后来说的蹦蹦车,江行野有几分眼热,许清欢笑道,“忍着,等过几年我们买小车。”
许清欢突然想起来,“你不是在学机械吗,你跟爸说,咱们买一台部队淘汰的车,你想办法翻新一下,也能开。”
江行野彻底心动了!
哪个男人不爱车。
“我问爸爸一声。”江行野道,“要是能行,我就去考个驾照了。”
考驾照可不是容易的事,资格难申请下来,但慢慢地形势会变好。
许清欢两口子刚回来时就带孩子来医科大认过门,这一次带张淮山来,几个人都很伤感。
任京墨找许清欢说话,“我周末想去找小吃吃玩,姐,我能在你们那过一夜吗?”
“能,你可以在哪儿长住。换到那儿读书都行。”
听到张淮山哭起来,任京墨就不说话了,经历过那种时候的孩子,都难免会早熟,只要说起那时候的事,就如惊弓之鸟。
许清欢和江行野带了菜过来,两人去做饭。
一室半的屋子非常狭小,一张从上江大队带过来的折叠桌,放在屋子中间,几个人一围,就挤满了。
“师父,搬我那儿去住吧,京墨这边的学校也不咋样,一道儿转过去。您要是不搬过去,我就想办法和阿野一起搬过来。”
许清欢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刚才去厨房看了,老爷子做的啥饭菜啊,跟煮猪食一样,别把孩子吃废了。
以前在上江大队,还说要避人耳目,现在条件也不是那么艰苦了,这分明就是煮饭的技能为零。
江行野也觉得一老一小住在这里,不是很方便,要是有个什么事,他们都不知道。
“要是嫌和我们住在一起不好,我们还有套小二进的房子,您老爷孙俩搬去那边住也行。”
“我有这个意思吗?我说了吗?”任商陆佯怒道,“搬就搬,我们这就搬,这周搬过去!”
“耶,太好了!”任商陆跳起来了,“我可以和小吃吃一起上学了。”
张淮山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后来,许清欢几次都看到他和江行野走在一起,问起来,说是张淮山去找他玩,两人一起打球。
任商陆祖孙俩搬到了五进的四合院这边来住,他老人家图清净,住了第四进的院子,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