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花忍不下,朝周桂枝扑过来,“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杀千刀的!”

“哎呦,要打死人了,孙桂花要打死人了!”

喊是这么喊,周桂枝毫不留情地还手,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发。

这一场闹剧,也为沈金桔两口子解了围。

事后,沈金桔特意拿了一斤糖,一个罐头来感谢周桂枝。

周桂枝哪里肯收,沈金桔十分诚恳,“我来这上江大队,人生地不熟,栽的第一把秧是婶子教我的。

我嫁给了董良成,想不开,要去跳河,是婶子跟我说,这上江大队多的是能干不会疼媳妇儿的汉子,董良成是个良善的,我好好对他,他知道好歹。”

她捂着脸哭,“我如今算是苦尽甘来,可没有婶子,没有许知青也没有我的今天。”

周桂枝教她,“考上了哪所大学,别在外头和人说,省得你家死婆子到时候又赖上你们。”

沈金桔感激不尽,“我们没和人说。”

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孙桂花是没打算让沈金桔和董良成去上大学,这样的好机会应当让给董金成,她上门去和董良成做思想工作,却发现,已经人去屋空了。

今天早上差不多四更天,两口子就带了娃,离开了上江大队。

孙桂花赶紧去找董铁军,上江大队新选举出来的大队长,他婆娘是叶秋桂,四姐妹服装厂的老骨干了。

“他们要出远门,得来找你办介绍信吧,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上大学吗?”孙桂花怒气冲冲地问道。

董铁军人虽然老实,但不傻,“这一批新大学生的介绍信是一起拿来盖章的,是保华叔和行野把关,我新上任,业务也不熟练,不是很清楚。”

怎么会不清楚呢,他把每一张介绍信都一遍一遍地看过了,谁考上什么大学,他都一清二楚,因为太羡慕了。

董金成道,“介绍信应该在生产队留底,你翻一下底子给我看看。”

董铁军道,“我都说了,这是保华叔把关的事,底子都被保华叔拿去公社放着了,我这里都没有。”

他一摊手,表情不像是作假。

孙桂花不敢去找江保华,去找,周桂枝也不会让她得逞。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良成是我儿啊,他现在考上大学了,不认我了,你们都不说句公道话,就只知道帮他们,就因为他们是大学生吗?”孙桂花坐在大队部门口嚎啕大哭。

许清欢三人也要离家了。

这两天周桂枝和两个儿媳妇忙得不得了,给三人收拾行李,做个干粮,预备着路上吃。

许清欢道,“伯娘,别做那么多,火车上有餐车,饿了就去餐车买热的吃,这大冷的天,干粮都硬邦邦的,吃了对肠胃不好。”

“我少做一点,万一饿了,餐车又没到饭点儿,那不是得干饿着。”

老太太喊了许清欢去商量,“你们两口子去上学,还有两个娃,我和你爷爷都老了,就算是有心给你们带孩子,怕也带不好,反过来要你们照顾。

我想着,你们去了城里头,总是要找人搭把手,找生不如找熟,毕竟是关系到孩子,万一有个差池,谁这一辈子都没法安心了。”

这也是许清欢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们都听奶奶的,您不说,我也要来问问您的意见。”

老太太道,“我和你大姐说了,这两年,让她去给你们带带娃,等娃大点了,她再回来。她在厂子里挣多少钱,这笔钱我和你们爷爷来出。”

许清欢怎么可能少这几百块钱呢,“奶,绝没有让你们出钱的道理。”

老太太道,“一是我和你爷爷手里有点钱,我们平常也花不着。二来,长辈照顾孙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小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