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了一眼,他一手提起背篓,一手挽着许清欢,“是他给你提回来的?”

“嗯。”许清欢捻了捻手指头,上面的泥巴已经干了,簌簌地掉落,露出白嫩的指尖,“他和陆让廉还有宋宛霖都不一样。

我当初给他治腿,也是看他年幼,可怜,以为他走不出来呢,没想到他挺坚强的。”

他从那段阴霾中走了出来,失去了庇护的少年很快就成长起来了,为自己报了仇。

“我听说他每天有时间就看书,当时从燕城来的时候,他连冬衣都没有带,带的都是书。他手里应该还有点钱,每次去县里都是去新华书店或是去老爷子那里淘书。”

江行野道,“有这份心志,将来陆家或许还会起来。”

许清欢没有当回事,“那是他的事。”

显然,陆明煦将来绝非等闲之辈。

段庆梅找上门来,捂着脸哭,“许清欢,我知道我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要帮帮我,我不想怀孕。”

她也没有遮掩,公安来了,把钱山和陆念瑛都带走了,虽然不可能和社员们说是怎么回事,但谣言已经起来了,说的十分难听。

前脚,陆明秋说没有男人喜欢她,后脚,她就被人上了。

“你去找任老,我现在不是赤脚医生了。”

段庆梅摇摇头,从口袋里掏了五块钱递给许清欢,“这是我唯一的一点钱了,求求你,给我点药吃,我不能怀孕。”

许清欢没道理和钱过不去,她起身去了卫生点,段庆梅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许清欢抓了一副药递给她,“煎了喝,尽快喝,不能超过三天,三天之后喝了也没用。”

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段庆梅脸色一变,就好似那种子已经在她身体里发芽生根了,她一把抓过药,就朝知青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