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振国果然睁开眼看了他一下,什么都没说,再次闭上了眼睛,而陆宗生从这一眼里头,也看到了答案。
他震惊不已,“振国,你知道是谁吗?陆家在第二天的晚上,也丢了不少东西,我的床头柜上还被人放了一封信。”
蒋振国大惊,“这个人神出鬼没,到底是谁?”
陆宗生站起身来,“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错了就是错了,好好思过,不要辜负这么多年组织的培养。”
从监狱里出来,陆宗生站在太阳底下,他做过了无数设想,总觉得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没有人能够把那一地下室的宝物无声无息地运出去。
但,事情就是这么蹊跷。
就算他们像那天晚上睡死了,让人摸进了门,但隔壁左右呢,如果运东西的话,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左邻右舍。
还有,到底什么时候运出去的?
后院没有半点痕迹。
一个手下的人过来了,低声对陆宗生道,“首长,打听到了一点线索,蒋振国当时之所以让蒋承旭来燕市,是因为蒋承旭提前知道了那些信件的存在,但可惜的是晚了一步。
那些信件最后全部都被人提前拿走了。”
陆宗生同样压低了声音,“那些信件后来是通过什么方式被送到组织手里的?”
那人道,“是简靖川从倭国的特务手里拿到的。”
这就不符合逻辑,真奈千夏是倭国特务,他们根本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潜入蒋家拿那些信件,因为真奈千夏手里必然会保留更加有力的证据。
“去见一下蒋承旭,看他能说点什么?”
“是!”
蒋承旭被他母亲接回了申城,曾经他们住的那宽敞的房子被收回了,住在绍绮云单位分的单间里头。
这单间宽不过五米,好在纵深有十米,一共隔了三个档,最里头靠近北面窗户的一个隔档给了蒋承旭住,中间是放着绍绮云的一张床,外面放着水桶、脸盆,吃饭的折叠桌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做饭是在外头的走廊里。
陆宗生派来的人叫刘启东,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米七八的个头,并不高,平头,三月底的申城天气还有几分料峭的春寒,他穿了一身半旧的中山装,举止间透着磨不掉的军人的棱角。
任这人再是如何淡定,看到蒋承旭的瞬间,眼底还是闪过了无法掩饰的惊讶。
蒋承旭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浑身大面积被烧伤,五官在那场大火里头都扭曲了,嗓子也被烟熏坏了,真正的是连他亲妈都不认得他了。
他死里逃生出来,没有照过镜子,但从每一个看到他的人的反应,可以想象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们已经从蒋承曙那里得知,你之前是说有个秘密要说给蒋振国同志听,他才让你去了燕城,麻烦你和我说一下,你到底掌握了什么秘密?”
刘启东是位攻心的好手,他只字不提蒋承旭的烧伤,而是直接以那种蒋承旭很重要的语气对他提要求。
蒋承旭如今想明白了,死去的人是屈琼芳,放火的是许漫漫,但他最恨的人是许清欢。
如果不是许清欢,他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他一次次回味那个梦,梦里,他身居高位,八面威风,每天回来许清欢都把他伺候得非常好,许漫漫对他也是百依百顺,不管他在床上提什么要求,许漫漫都能满足他。
甚至,为了他,还去学舞蹈。
“想我告诉你们?”蒋承旭果然被这种“被需要”的情绪满足了,他狰狞一笑,那张脸如同暗夜里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魅。
刘启东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厌恶,声音十分平静,“蒋同志,你可以向我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