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憋屈得很,“去是去了,可是,人家现在不要他了。”
“为啥不要了?”江行野道,“当初,我未婚妻把收割机的图纸给了公社,公社领导出面,给了三个正式工的名额,整个上江大队都知道,这食品厂的正式工就是其中一个。
还有两个是我大哥和二哥用了,都是一样的正式工名额,我大哥和二哥还在好好地上班,凭啥你家的这名额就用不成了?”
郭才学嗫嚅半天,“反正他们就是不要我了。”
江行野心知肚明,问道,“那你去上了班没?”
“上了,才上了半个月。”
“人家既然让你去上班了,这个名额就有效,才上了半个月,是为啥?食品厂是国营,不是没规矩的厂子,人家办啥事都有流程的,你得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去问也能问明白。”
郭才学无地自容,但事关生死,“凭啥不要我啊,我干不好我不能学啊,现在成了商品粮户口,我还不能回来了,工作也没了,知青办让我下乡,呜呜呜,比原先在家里还不如!”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
江行野冷笑道,“好好的一份工作,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五个儿子,非找这么个蠢货去干,现在好了,机会白白地浪费了。
这工作岗位,大家凭良心说,五百一个贵不贵?城里买不到吧?”
确实买不到,当初江行兵和江行勇拿到了两个正式工的岗位,去了县城,生产队有人眼红,专门也去问过了,岗位的价格明码标价,但有价无市。
拿的出钱来,也找不到机会。
现在,不光是上江大队的人惋惜不已,把暴殄天物的郭家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郭才学在他们的眼里简直成了废物点心。
郭家几兄弟的心里哪一个没有怨恨,除了郭才学,都觉得这岗位要是给了自己,指定能够保得住,但当初,他们爹娘是一定要把这岗位给郭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