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遇到陆念瑛,她指着对方问戴亦风,“戴同志,我打听一下,这位女同志下乡的地方是哪里?”

戴亦风和郑思启也被许清欢的彪悍震慑到了,但他们并没有觉得许清欢哪里做错了,毕竟,人家不声不响,你上来就骂人,没把你打得满地找牙都是轻的。

这么娇滴滴的姑娘,手劲儿这么大,两人也是开了眼界。

“那……这,哦,对了,她妈专门找了关系,和我们分到一个大队,就是红旗公社上江大队,说是一个大院,让我们帮忙照顾一下,你放心,我们和她不熟!”戴亦风忙着撇关系。

陆念瑛也是气愤得眼泪刷刷流,“戴亦风,这话,你敢当着我妈的面说吗?当时我妈托付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拒绝?”

郑思启靠坐着,伸着两条大长腿,“陆念瑛,麻烦你搞清楚,如果有人主动欺负你,看在大家一个大院长大的份上,我们肯定不会不管。但仅此而已!”

“她现在就打我!”陆念瑛捂着自己的脸道,“你敢打我,你这个贱货,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敢打我?我一定不会轻饶你,我要我妈把你碎尸万段!”

许清欢冷静地看着她,嘲笑道,“碎尸万段?新社会了,咱们国家还有这种酷刑?怎么,你陆家规定的?你们家打算当皇帝?

一上来就是贱骨头,贱货,新社会不是倡导人人平等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比我们要贵重?是不是我们还得趴在地上给你三跪九叩,山呼千岁殿下?”

本来,许清欢动手打人,有人就觉得不应该,什么矛盾,上来就动手,上来就动手,这都两次了。

但,听了许清欢的话,众人顿时就跟着义愤填膺。

是啊,许清欢身上一身洗得发黄的白棉布衬衫,补丁摞补丁,袖子和衣襟都短了一大截,裤子也是一样,黑色的裤子补出了三四个颜色出来,脚上一双露出脚指头的布鞋,一看就是条件艰苦的工人阶级。

这还是烈士子女,父亲牺牲,说不定是母亲艰难地养活她。

而陆念瑛就不同了,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上绑着红色的丝绸,白色的布拉吉一看就价值不菲,脚上还有一双洋皮鞋是进口货。

明显就不是一个阶级,所以才会骂人家贱骨头吗?

周围的人,除了孔丽娟,纷纷声援。

陆念瑛陷入到了恐慌之中,她不明白,只是自己骂人的口头禅,怎么就引起了公愤?

“你闭嘴,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三叩九拜了?现在是新社会,早就不兴那个了。”陆念瑛有些后悔,她不该没搞清楚状态,就攻击人。

她得暂时先忍忍,等到了下乡的地方,跟她妈妈打电话,让她妈妈弄死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是不兴了,现在人人平等,那你为什么要骂人贱?我看你就是想搞封建复辟!”于晓敏气愤地道。

陈德文笑了一声,“是啊,有人高高在上习惯了,看谁都像奴才呢,大清都亡了百年了,架不住有的人还想坐龙椅啊!”

孔丽娟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她忙过来扶着陆念瑛,皱眉道,“我相信陆同志只是口误,她犯了错误,你们可以帮助她改正进步,但犯不着这样上纲上线。

大家都是要去一个地方下乡的知青,我听说很多地方的老乡都很排外,我觉得我们应该互帮互助,而不是破坏内部团结。”

陆念瑛也不是蠢货,她捂着疼得发烧的脸道,“这位同志,刚才我虽然骂你不应该,但你也打我了,我们两清。”

“我和你清不了!”许清欢笑了一下,用同样的话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念瑛心说,就你这穷酸样,谁认识你啊!

孔丽娟抓住机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