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爱梅嫉妒得都快发狂了,所以人家根本没把记分员这活儿放在眼里。

她没了记分员的活,许清欢反而成了县医院的医生,以后江行野就更加看不上她了。

而许清欢为了逃避劳动,和生产队社员订婚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可以啊,行野,你这媳妇儿不错,厉害!”李凤英朝江行野竖起了大拇指。

江行野竟是有几分腼腆,脸颊都有些泛红,抿着的薄唇弯起,领了一把镰刀就出去了。

段庆梅和屈琼芳在一个小队,两人离大部队有点远,段庆梅问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知道孔丽娟不是个东西?”

她全然没有关键时候将孔丽娟出卖的愧疚,此时,因为担心大队长给她穿小鞋,有些埋怨屈琼芳没有拦她一下,害得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屈琼芳心知肚明,一如既往地将她当小妹妹,“你知道沈金桔吧,知道她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的吗?”

如果不是许清欢,她们已经吃上了沈金桔的豆腐饭了。

屈琼芳、沈金桔和刘晓燕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刘晓燕是最娇气的那个,当时江银华看上了她,偷偷地帮她干活,时常将家里的吃食带给她吃,一来二去两人有了情意。

两人结婚后,刘晓燕不想生孩子,也是担心将来有回城的机会,会阻碍她的脚步。

也是没有很好的避孕手段,时间长了,刘晓燕还是怀上了。

家里人告知她能够回城,这边不肯放她走,江家将她关了起来,是沈金桔偷偷将她放走,刘晓燕回城前跑去知青办告状,说是江银华强迫了她,她才不得不从江银华。

也是农村人不懂法,两人没有拿结婚证,也不需要离婚,谁也拦不住她回城的脚步。

要不是江保华从中协调,江银华还得去蹲笆篱子。

刘晓燕是回城了,但村里人将沈金桔恨死了,这才有了后来,支书一家敢对沈金桔下手,因为算准了生产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沈金桔说话。

“生产队的人都很团结,哪怕两家有仇,但一旦对上我们知青,他们是统一战线的人。”屈琼芳道,“江行野以前名声不好,也没人敢惹。”

现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江行野是被他妈给污蔑的,他又是唯一有能力打野猪改善生产队生活的人,人人都对他有一分愧疚,更加不会允许知青们欺负他了。

卫生室设在生产队的中心地带,三间泥坯房,原先是一对孤寡老人住,后来人没了,就归了生产队。

许清欢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账本,指着最后结余的数据,“安乃近应该还有三瓶零十二粒,你这里只有两瓶二十三粒;

宝塔糖的数量也不对,至少应该结余五十二粒,你这只有三十五粒,差了多少?”

注射器少了两个,针头数量也不对,许清欢一一指出来,唐金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故意的是不是?谁交接像你这样?”唐金梅和上一任交接也只是清点了一下数量,双方签了个字就行了。

“我这怎么算故意?数量不对谁来补?这是公家财物,又不是我个人的,行啊,你去找上面的人签字,只要有人敢签,我就敢认!”

唐金梅将账本和交接单一收,怒气冲冲地道,“好啊,这话是你说的!”

公社卫生院直辖生产队卫生室,她去找卫生院院长,她就不信,还没人能治得了许清欢了。

没交接成,许清欢就直接走了,她也不是非要干这赤脚医生,她只不过不想下地干活,但有县医院每个月给她发的工资,她也饿不死。

她还打算闲得无聊了,去新华书店接点翻译的活干。

时间尚早,许清欢打算先上山逛一圈,找点山货回来,青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