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个男人对她一点都不好,她却处处为他作伪证,我是她亲生的,她却一再诬陷我。”

当时的他,真是万念俱灰,公安问他,他一声不吭,什么都不想说,也不为自己辩解。

江行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英挺的剑眉紧蹙,“我也不愿想明白,没办法放过自己,只觉得天地之大,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因为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骂他是砂仁犯。

这其中自然也有他母亲的功劳。

李志国出来之后,但凡有人指责他,他就会将马芝兰打一顿,马芝兰到处为他洗白,所有的过错就都成了江行野。

这时候也没有媒体,公安也不可能到处为江行野澄清事实,舆论几乎一边倒地不利于江行野。

哪怕有江保华一家为他申辩,但亲生母亲的指证怎么会有错呢,愚昧的人们还是更多地偏向于相信马芝兰。

殴母弑父,众口铄金,江行野简直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

许清欢可以想象那时候他有多难,又是如何一气之下跑进了深山,大约他当时都没想过进了深山还能活着出来。

群山连绵不绝,看着壮观,可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无异于死亡之所。

“抱抱!”

许清欢的声音哽咽,眼中热意泛滥,她朝江行野伸出手,江行野愣了一下,着实没想到还有这等福利,心头大喜,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别难过,都过去了!”

许清欢还是很难过,她双臂紧紧地环住江行野劲瘦的腰身,他看着很壮,实则很瘦,身上没有一块多余的肉,摸起来全是骨头。

好在他骨架大,身材比例极好,才没有那种看上去瘦骨嶙峋的感觉。

“江……行野?你他妈的怎么还活着?”

许清欢扭过头,看到一个留着三七分头,一半耷拉下来,遮住了半边眉眼,五官清秀,但眼神邪佞的青年,一米七左右,穿白色的的确良衬衫,军绿色的裤子,脚上一双崭新的解放球鞋,一手插兜,斜睨江行野。

待看到许清欢,青年眼睛一亮,就跟粘胶一样黏在她的身上不肯下来。

江行野眉眼一沉,侧身一步,将许清欢推到身后,挡住了李宁华的视线,冷声道,“滚!”

“这……这女的是谁,你们竟然在青天白日下耍流氓,我要去告你们!”李宁华偏头看许清欢,这女的真踏马的漂亮,这么正点的姑娘居然有眼无珠看上了江行野这混账王八羔子。

如果换任何时候,江行野都不会口头搭理李宁华,但事关许清欢的名声,他无法不慎重,“这是我对象,我们在处对象!”

李宁华震惊不已,嗓子有些发干,“你处对象,跟妈说过没?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不会自作主张,没打算跟妈说吧?”

许清欢悄悄地从江行野身后探出脑袋,看了李宁华一眼,这男的是谁?

江行野的气息有些不稳,他的小拇指被柔柔嫩嫩的掌心包裹,狂躁的情绪瞬间就被安抚,“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呵呵,那只是我继母,算我狗屁的妈,那是你亲妈,你可别不认啊!”李宁华看到一颗小脑袋在江行野后背上拱啊拱,心痒得不得了,

“哎,弟妹,我是江行野的继兄,他妈是我继母,我家就在县里,你们既然来了,到家里去坐会儿?”

江行野压制着戾气,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李宁华,他这些年不愿意搭理李家,所以这些人是以为自己怕了,还是以为自己死了?

许清欢抱着江行野的胳膊站在他的身后,只露出个小脑袋来,“阿野,你不是没有妈妈吗?”

“嗯,我妈死了,早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