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四枚药丸,拇指般大小,黑乎乎的,问道,“这会儿能吃吗?”

“可以,一天一粒,配着这茶汤吃,效果会更好。”

李守志竟是十分信任许清欢,他咽下一粒,一股热流瞬间就游走在四肢百骸中,遇到那些暗伤的时候,发烫的感觉更加热烈,但非常舒服。

持续了约有一刻钟的功夫,李守志便觉得浑身都非常轻松。

这一刻,他才体会到,这药丸的价值何等不凡。

李守志难免眼睛湿润,“孩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伯伯受之有愧!”

他哪里好厚脸皮地收下,将茶叶和药丸往许清欢那边推了推,“这些年,伯伯并没有对你有多尽心,也不曾帮得上你的忙。”

事实上,他生了三个儿子,当年他和媳妇儿很想抚养许清欢,但被宋宛霖严词拒绝,闹得很不开心。

许清欢只感叹这个年代的人如此朴实,父亲的这些战友实在是品性高洁。

她道,“如果伯伯都受之有愧,那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服用了。我知道伯伯和伯母这些年非常记挂我,就这份恩情,我就该好好报答。

再说了,这些制作起来并不困难,用的药材也都很寻常,真正值钱的是我制药的这份本事。”

李守志却坚持不肯收,“伯伯吃了一颗药,身体已经好多了,下剩的三枚,你收起来,给将来用得上的人。”

许清欢佯装不高兴了,“伯伯,到底要吃几颗,是由我说了算。”

许清欢知道当年李守志夫妇想抚养她,宋宛霖不但不答应,还骂了他们一顿。

而且,李守志浑身的伤,每到阴雨天就痛不欲生,越是到晚年,越是煎熬。

他临终前在医院里,想要医生给他减轻痛苦,但陆家和蒋家压着不给他用药,死的时候非常凄惨,是活生生痛死的。

一个为国奉献了一辈子的退伍军人,不该死得那么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