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吃饱,燕清拢好衣服,抱着孩子转身到另一侧睡下,不愿去看燕衡。

燕衡不怪,只是动身躺在燕清身后,将燕清抱在怀里。

“还有八日便到京城了。有何怀念的物件,朕叫人去买。”燕衡边说,手开始不老实的撩开着玩清的衣服往里探去。

燕清忍着肉麻的感觉,强迫自己闭眼入睡。他不想理会燕衡,他有罪,罪孽深重,罪在为何在娘胎里养了张舅舅的脸。

燕衡自讨没趣,便收回手,替燕清整理了衣服,然后起身下马车。

等到燕衡再来的时候,一身清脆的叫喊声也响起:“爹爹。”是杏儿。

燕清立马起身,想去抱杏儿,被捆住的那只手,让他张开不了怀抱。

“爹爹,杏儿可想你了。”杏儿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灵动可爱极了。

燕衡看着燕清露出的笑容,微微一怔,随后跳下马车,骑上马去。

夜晚时分,马车还在一颠一晃的往前出发,但今夜不同的时,燕衡身上佩了剑,先前下午燕衡进来给他送吃食时他看到的。说明这段路不好走,可能有山匪。

果然不出燕清所料,后半夜马车骤停,他被惊醒,接着外面是打斗声。

还没有多余思考,燕衡骑在马上,用着还在滴血的刀撩开窗帘:“好好待在马车里,不是普通山匪。”还未来的及询问,那剑便抽出车中。

打斗声越来越大,燕清起身撩开车帘,发现他的马车附近没人看守。

用力扯断钉捆在马车墙上的布条后,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犯了难,两个一起带走是不可能的,他弄不走。

眼睛一闭,抱起了还在熟睡的杏儿。杏儿只有他了,他的孩子还有燕衡。

只是刚把马车帘撩开,抱着杏儿下了马车,想悄悄离去时,马车里的孩子或许感应到燕清要离他而去便大声哭了起来。燕清一惊,孩子的哭声入利刃腕心,忍不住回看一眼,而在回头时,燕衡正死死的盯着他。

燕清没有鞋,打着赤脚疯狂往旁边的密林跑去,刚跑几步,后面燕衡的声音响起:“不用留活口。”那声音如从宫中冰库里拿出的冰块一般。听到燕衡下令后,有些注意的哑卫们,放开手脚刀刀致命。

“燕清,你若再跑一步,还不回来,朕便将你生的孩子,一剑刺死。”声音如同黑夜的鬼魅一般,燕清抱着早已醒来的杏儿,慢慢停下的步伐,转身落泪。

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去,将杏儿放到马车中,然后低头跪在燕衡的马前。

沾着血的剑尖抵在燕清的头顶,他身后的哑卫正在处理刚刚乱战死的山匪。

燕衡握着剑,抬手开始用尖面在燕清头顶用着燕清的头发擦拭刚刚剑上留下的血液,擦拭两下,燕衡幽幽的开口:“朕想好孩子的名字叫什么了。”动作停住,剑尖停在燕清的头顶。

燕清不敢动作,只能听着燕衡接下来的话。

“叫燕清,至于哪个清,轻松的轻怎么样?燕轻好听吗?”燕衡开口,燕清觉得自己的血液开始逆流。

“不行,不行。”燕清想抬头告诉燕衡不行,却被燕衡用着剑尖面生生将他压下,不让他动作。

“不行?”燕衡将剑扔在地上,然后下马,拖起燕清就往另一辆马车走去。

将人甩进马车中,便侧目出声:“收拾好了,就赶快赶路。”说完,视线回到燕清身上。

掐住燕清的下颚:“怎么样,若是孩子不哭,朕未发觉,此时该笑着又自由了”。

“几年前朕同你不止说过一次,朕要你听话,朕好说,你便要好听。但你何时听过?”燕衡怒气越来越明显,车厢狭窄这下气氛更是焦灼。

燕清撑着身子往后挪去,燕衡这样的表情太让他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