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简单到只有两三句话,可铁马却看了一遍又一遍,连风素商的字迹都印在心头,才望着一旁桌子上的干饼发愣。

有多长时间,没人给自己送饭了?

当年师娘还在的时候,会给师父送饭,连带他的饭也一起送来。

可是后来师娘因病去世,许春花自己都只是勉强做熟,都是叫他早晨多做些饭,自己带着吃。

后来因为练功,他搬到了深山里,更加没有人会想着给自己送饭。

许春花走不了这么长的路,可也没有想着做牛车,或者让许秋双来送。扣扣群⑵/306‘九⑵;3)九6日更

铁马也不是非要有人送饭,只是再沉闷一个人,当在深山中时间长了,也会感觉孤寂,想要想想其他事。可目光环顾,周围连其他人的生活痕迹都没有,偶尔想要慰藉的心也是空落落的,不知何处。

鼻子一酸,老铁匠生怕把信纸弄湿,想要装进兜里,可一晃眼看到自己脏黑的手,顿时想起自己浑身是汗,恐怕兜也好不到哪去。

然后男人开始满屋子的找地方放信纸,但生活在这里许久的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有合适放信纸的地方。

山洞里灰扑扑的,桌子凳子都很破旧,黝黑掌心中的信纸干净白洁,就跟自己那比花还漂亮的徒弟媳妇,白白净净的大美人一样,得找个干净芬芳的地方,才能把神仙下凡似的风素商安顿好。

好不容易才洗净一个瓦罐,用布擦干,小心翼翼地把信纸存放进去,铁马一扭头,看到蹲坐在门口的大黑狗。

黑狗眼睛清清亮亮,同样注视着蹲在地上,差不多快要坐在地面的主人。

一人一狗对视,场面定格。

铁马:“……”

豁!他忘记了,风素商还在外面等他!!!

老铁匠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怎么就竟想着信纸,忘记了写信的人,而且也来送信了!

男人蹭地站起,吓了狗一跳,如意狗耳朵竖起,往后退两步,见主人一个大跨步出门,然后顿住,低头看了眼自己。

光着膀子,大汗淋淋,手指黑灰,反正一副脏兮兮不修边幅的模样。

不能这个样子去见素雅高洁的徒弟媳妇!

铁马也怕风素商等急了,气沉丹田:“素商,等一等,我将手中的活忙完就过去。”

听不到风素商的回话,但是铁马知道自己的声音能传到,回头一看,如意瑟瑟发抖地贴着墙边,满眼惊惧。

铁马:?

顾不得管如意怎么了,他急忙施展轻功跑到不远处的瀑布下,清洗自身。

殊不知大黑狗就是被他吓成了鹌鹑。

不只是近距离的如意,连远处的围在风素商身边的三条大狗,也是狗眼惊惶,连犬吠都不敢,夹着尾巴跑了。

风素商还沉浸在老铁匠的“传讯”没有回神,声如洪钟,字字敲击在心上,震耳发聩,余音环绕。

连跟着老铁匠时间最久的老牛都受不了这种“虎啸”,拉着风素商偏离山路。

震蒙了的风素商没有发觉。

等他缓过来劲儿,就看到一片花海。

放眼所视,白如雪的花朵丛丛簇簇,枝叶茂密的像个大伞,遮天蔽日。而树下则是各种艳丽异草,芬芳灿烂,无比繁艳。

饶是见过富商庭院中各种名贵花草,风素商也不认识这些野蛮生长的艳丽,琳琅满目,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疑惑地环顾,风素商找到自己的来路,上坡的梧桐好生生地直立在那,想来他刚刚沉浸在师父的传话,没有注意老牛吃草走远了。

因为被狗围着时,老牛就完全不惧怕地低头吃草,所以风素商完全没有想到老牛也会惊到。

三只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