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英姿飒爽,纵横捭阖,所向无敌。下官观侯爷御马之姿,不由想到了侯爷于战场之上大杀四方时的威武模样,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两位上了些年岁的官员你一言我一句的吹捧着谢浔,丝毫不知疲倦。
“好了,好了。你们也四处逛逛吧,难得出来游玩一趟,务必要玩的尽兴一些。”谢浔不羁一笑,挥舞长鞭带着裴玄霜奔向山坳。
碧水蓝天,百里草场绵延不绝。
暖风吹在二人无暇的面庞上,有些柔有些痒。谢浔低头望着怀中的裴玄霜,情不自禁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裴玄霜本就嵌在谢浔的怀中,如此被他更加用力的抱紧,当真是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但她不言一语,无动于衷,只微微皱紧了眉头,就像她不去理会被风吹乱了的头发一样。
谢浔却将她乱飞着的发抚了下来,指尖若有似无地触了下在她耳边晃动的粉色耳坠。
“怎么?出来玩还不高兴?”他目光从那对耳坠上划过,道。
裴玄霜被风吹得迷了眼,沉默着不答话。
谢浔笑笑,在她耳畔道:“你若还不肯说话,本侯只当你在为本侯冷落了你半月而生气,你如此在意本侯,本侯欢喜的很。”
他声音洪亮,语调畅快,仗着山高地阔无所顾忌。
裴玄霜却没他那样厚的脸皮。
她沉着脸,怏怏道:“你让我来,我来了,你还想怎样?你管得住我的人,还想管得住我的心吗?我开心与否,与你何干?”
谢浔听着裴玄霜的冷言冷语,心里痛并愉悦着。
他离开了裴玄霜几天,便想念了裴玄霜几天,即便人待在侯府里,亦时时刻刻记挂着她,命人将好吃的好喝的送过去,显然,她并不领情。
她根本不想他,不仅不想他,还恨不得他这辈子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清楚的很。
清楚的很。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不甘心。
“管住你的心?裴玄霜,你有心吗?”谢浔猛地将手按在她的心口,道,“不瞒你说,很多时候,本侯都觉得你这里是空的……”
黑马嘶鸣一声立在原地,裴玄霜不由己控地撞进了谢浔的胸膛,长发飞扬,身形微晃。
她这样轻飘飘的,谢浔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垂眸望她,她亦扬起眸,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谢浔便笑了,潇洒翻身下马,仰头看着裴玄霜道:“要不要下来走走?”
说着张开双臂,意在护裴玄霜下马。
裴玄霜毫不犹豫地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她身姿轻盈,落地无声,好似一只白蝶落在了草地上。谢浔目光闪了闪,只觉得那蝶落进了他的心里。
他目光幽沉的迈步而来,拉住裴玄霜的手,与她双双伫立于高山之巅。
“怎么样,这里风景不错吧?”谢浔从后面抱着裴玄霜,眺望着万里山河道“看,那里便是渭河,顺渭河南下,便可到雍州。我已派人到雍州寻找你家人的下落,可惜流民信息繁杂,至今仍没什么消息。你且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和你的家人团聚了……”
裴玄霜悚然一惊。
她挣开谢浔的手,道:“谁让你派人去雍州寻找我的家人了?”
“不是你闹着要去雍州寻亲吗?”谢浔皱眉,“怎么?你又不找了?”
裴玄霜哑然。
谢浔目光探究地在裴玄霜惊恐不安的面上扫了扫:“怎么了?”
裴玄霜心头一坠:“谢浔,我的事,不用你管。”
谢浔长眸一觑,目光如他身上的乌金箭袖袍一般幽暗漆黑:“你这是什么话?你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