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她一愣,刹那间浑身僵冷无比。万般不甘心地回头一看,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谢浔那张俊美无情的脸。

他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悠然站在木阶上,周围围着无数呆若木鸡的百姓,更有甚者甚至跪在了地上,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害怕的。

谢浔寒着一张脸,缓缓走向了裴玄霜,神情从容自若,仿佛一只蛰伏已久的凶兽走向了它势在必得的猎物。

裴玄霜心都不跳了,脑中一片空白。

她眼睁睁地看着谢浔走到了自己面前,一把掀去了她的帷帽。

雪白的帷帽飘落在地,裴玄霜尚没来得及多看一眼,便被谢浔捏住了脖子。

冰冷的大手深深浅浅地在她的耳下摩挲着,力量不大,却硌的她骨头生疼,碎裂般的疼,她不作声地盯着谢浔的眼,与那双乌沉沉的眸子久久对视。

“急着去哪啊?”脖间的大手发出几声渗人的脆响,“说出来,本侯送你。”

作者有话说:

011 刺杀

旭日高升,烟波浩渺的广运河上,笼罩着大片大片的赤芒。

一艘垂幔挂彩,富丽精致的画舫破开水面,霸道地掀起层层涟漪,漫无目的地在河面上游逛着,随性而自在。

裴玄霜坐在画舫二层的包厢里,无言地望着东南方。

适才,她眼睁睁地看着封锁河面的官船停靠回岸,船官亮出绿旗,示意往来船只通行。她也看到载过她和孙婉心的客船驶离码头,重新扬帆起航,潇洒而去。

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已然被谢浔逼至画舫,困在这座可移动的,装饰得极为奢靡的牢狱里。

她走,河道封锁;她回,河道解封,一切恢复正常。这其中的猫腻,便是她是个傻子也能想得清楚。

一想到自己再次着了谢浔的算计,裴玄霜当真是怒不可遏,她不明白,谢浔为什么就不能放她一马,还她一个清净。

“此处风景如画,裴医女无心赏景便罢了,怎地还神色凝重,皱眉不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青石酒案的另一端,一袭轻盈飘逸绛纱袍的谢浔执盏冷笑,面有怫悒。修长冷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盏,指间散发出的吱咛声叫人毛骨悚然。

裴玄霜双眸放空,权当自己听不见也看不见。

谢浔盯着裴玄霜那张油盐不进,冷若冰霜的脸,冷嗤一声,撂下酒盏,猛地攥住了裴玄霜的手腕。

他速度极快,饶是裴玄霜及时做出了反应,却仍旧被对方抓了过去,半个身子都倒在了酒案上,她冷着脸抬眸看他,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终是现出浓浓的恨意。

“肯做出反应了?”谢浔盯着裴玄霜浅褐色的水眸狞笑,“本侯还以为你要在此坐枯禅,不喜不怒,直至海枯石烂。”

说完,猛地松开了裴玄霜的手。

裴玄霜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狼狈地撞在了半开着的窗牖上。她双手撑地,一点点调整坐姿,干脆坐在了窗牖前,临窗远望,再不理会那谢浔。

微风缓缓袭来,吹得那一头柔软的发丝上下浮动,轻薄的纱袖也乘着微风轻轻荡起,在纤细薄瘦的腰身上滚起层层涟漪。谢浔不加掩饰地在那软若无骨的纤腰上看了看,目光前移,来到那清冷雪白,不假辞色,灵秀脱俗却又带着几分魅色的女子,心旌荡漾。

“说罢,你着急离开京城,是想干什么去?”

谢浔的语气软下来几分,可目光依旧压迫冰冷。

裴玄霜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偏是不说话。

谢浔目光幽幽地盯着裴玄霜看了一会儿,倏然一笑,低头捏了捏眼角,带着几分嘲意道:“你要去雍州寻找你的亲人对吧。此事简单,本侯派人往雍州走一趟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