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颚,紧咬着牙关,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呜咽,像不堪忍受阳光照射的孤魂,像遭遇鞭笞的凶兽。
“侯爷!”
秋月与薛府医齐齐上前,却被谢浔眼中猩红的寒芒看得毛骨悚然,慌忙刹住脚步。
谢浔浑身都在抽搐,胳膊上绷出的青筋扭拧在一起,脸色比裴玄霜还要苍白。
他狰狞到极致,仿佛一只来人间历劫的绝色恶鬼,惨烈,恐怖,却又诡异的凄美着。
剧痛一浪一浪地袭来,波骇云属,愈演愈烈,似乎要让他活生生地痛死在此处,他强撑了许久,终是忍耐不下,身子一歪,松开了裴玄霜。
双手从那白色罗裙上移开的一刹那,裴玄霜摇摇晃晃地栽了出去。
谢浔大惊失色,陡然间清醒过来,将人拦腰抱起,拥在了怀中。
他的头依旧痛得想要他的命,他却似感受不到了,他抱着怀中冰凉的身体,什么触感都没有了。
如此静静抱了裴玄霜片刻,谢浔猛地将人推倒在床上,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死了好,死了好……”他眼珠乱转个不住,口中喃喃自语,“死了本侯就清净了,就不用劳心费力的想如何惩罚她了,死了好,死了好……”
他大笑:“裴玄霜!你死的真好啊……”
秋月爬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安放好裴玄霜的尸体,回过头,战战兢兢地望着头发散乱,状若疯癫的谢浔……
“侯爷。”薛府医声如蚊呐,“侯爷头疾怕是犯了,不如让奴才为侯爷诊治诊治,疏解一二……”
“头疾?”谢浔定在窗前,徐徐转身,痛恨难当地盯着裴玄霜的尸体,“不必了……她死了,本侯的头疾,不会再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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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如盏,提督府内灯火一夜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