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还险些动手。
他们都叫他别告诉晏羽,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李石祺的病又到了这般田地,没必要在这种节骨眼上让两人生出罅隙,毕竟没有什么比生死重要。何况当初李石祺之所以不让晏羽去法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爱他。“半年全在法国太久了,小羽和我都会不习惯。”当时李石祺是这么讲的。
不仅仅是这一次,但凡项目集中的时长超过两个月……许文彬仍在继续讲话,但他开始耳鸣,尖锐的嘶鸣声刺激着他的鼓膜。与声音的尖刺共同袭来的还有肢体的疼痛,针扎般的痛觉覆盖住他浑身所有骨骼,不过他一点也没有觉得痛苦。
很快,这些痛觉全都消失了。
他看到眼前的世界在变化,车辆不息地疾驶,昏沉的云层忽然迸发出白光,烈烈地灼烧他的瞳孔,在白光间现出一根项链,沙漏的形状,沙砾像海水般流淌。他睁大眼眶,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不知道这些变化都意味着什么。
他在漫无边际的白光中吞吐、喘息,遥遥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手肘处传来温热的触觉。手掌强健地握住他,热量与力气随之注入他的身体。
“晏羽,你听得见吗?晏羽。”
他茫然地看过去,白光一点点散下去,他在朦胧间看见陆枫杰的脸。他张开嘴,用力收紧喉咙,却讲不出话。
“晏羽?你不要吓我了,晏羽,晏羽?”
他喘了口气,骤然被拽回现实里似的,右手捂住胸口一下一下重重地呼吸。陆枫杰赶忙弯下腰,双手托起他的身体。他顺势搭在陆枫杰的手臂,总算恢复了知觉。
“怎么回事?他怎么样?”许文彬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问,“要不要我帮你们报警?你们在哪里?我来叫救护车!”
晏羽猛地握住陆枫杰,毫不犹豫地摇头。
“太危险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好不好?”陆枫杰眉头紧皱,晏羽注意到他的额角挂着汗。
“我不想去。”他趴到他的肩膀上,依旧说不出话,只用气音讲,“我不想见人,别让我去。”
“好吧,好吧。”陆枫杰将他紧紧揽在自己怀里,“那不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药?”
晏羽点点头。他托住他的后背,确保他背靠座椅坐踏实了,探身到后座去拿手包。
许文彬没听到回答,追问道:“到底怎么样啊?学长?你在哪里?”
“他没事了,我在。”陆枫杰回道,“要是有问题我会处理。”
许文彬顿了一秒,试探着问:“晏羽呢?”
“他暂时没法说话,我照顾他。”
“……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