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声，也是担心他找我的时候找不到人。”

听许戈这样讲他又心软，感觉也是自己太敏感才会觉得冒犯，他很快讲了声“没事”，驶出别墅区后，想起方才李石祺突如其来的问话，小心地问：“最近他的病没什么异常吧？”

“还好，都在预期内。”

“昨天他回去，一切顺利么？没吵架吧？”

许戈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住在附近的酒店，昨天没有见到他，今早收到消息就准备走了。怎么，他今天回来心情不好？”

“也没有，我就是担心他和家人的事情不顺利影响到他的身体。”

“嗯，不瞒你说昨天我也有点提心吊胆，这个时候最好一点风吹草动也别有。情绪这东西说不准，看起来好像和病症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真发作起来又要命。”许戈调整了一下座位，“以前我还在实习的时候碰上过一对老夫妻，老太太生病来住院，有天半夜和她老伴吵了一架，动静说大也不大，但确实气着了，没多久就进去抢救，没救回来。你说这多难受呢？真是后悔也来不及的。虽然说本来就病重吧，但就恰好这节骨眼，谁的心里都得有点疙瘩。”

晏羽默默地听着，待他讲完后问：“他们是为了什么事吵呢？”

“什么事？我不知道。但不管什么事也不值得在生死关头吵。”

“嗯。”

“做医生久了就知道，除了生死，都是小事，这话说得真没错。”

“是啊。”他是真心认同，可又在心里暗自想，所以只要活着不论怎样都好？一边又应了一次：“是啊。”

一路到停车场，他都没有再主动搭话。下车后走向超市的路上，许戈走在他左侧，忽而问道：“你的脖子怎么了？”

这问题他预先排练过，不过没想到问出口的人是许戈而不是李石祺。“昨天在外面散步的时候被小虫子咬了，我稍微挠了几下，结果红了一大片。可能是有点过敏。”

他们要买的东西不多，两人只推了一辆推车进入超市，朝水果区走。李石祺讲得不错，山竹正上市，远远就看见那里立着醒目的宣传招牌。晏羽扯了个大塑料袋，认认真真挑水果。

许戈等了他一会，忽然也有了食欲，拐到对面去买荔枝。晏羽拿去称完重量，许戈方才开始，于是他将满满一大袋山竹放进手推车，站在一旁等待。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女人从他身前走过，裙子长至脚踝，鞋跟在地面上敲出哒哒的声响，一双卡其色皮靴。

“这儿的山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