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从身后传来一声喝彩，因受到海浪与风的阻隔显得模糊而空旷，但是他听得清晰，心情也随之明朗，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一走神，身体歪斜了一瞬，他条件反射地闭眼屏息，下一刻便落入海里。破出海面只过三秒，便见陆枫杰游到身边，头发湿答答地贴在额边，却因五官足够锋利丝毫不显得奇怪。他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将浪板送到他身前：“怎么摔下来了？”

晏羽与他一同扶住浪板，感觉到身体正随大海的节奏浮涌，仿佛他也成了这广袤而自由的海洋的一部分。

“晃了一下就摔下来了。”他嘻笑着说，看见星星落进陆枫杰的眼睛。

“坐上来。”陆枫杰轻声说，“我推你回去。”

这情形初学时常常发生，那时他还不懂如何借助海浪的力道在大海中自如穿行，学成以后则未再有过。此刻他已技艺娴熟，当然也并不必要，但是既然陆枫杰主动提出，那么他也顺水推舟，从善如流。

波浪并着风与虫鸣，在耳畔轻盈地响，指尖触到海水，湿润的凉。

这么自由。他把一切都忘了，心里只剩这四个字，原来我也可以这么自由。陆枫杰好像读懂他的心意，原先朝着岸边行进，却在中途微微转变了方向，推着他在汪洋中漫游。

“想去哪里？”

“都好。”他说，“去哪里都好。”

于是他们沿着海岸线缓缓漂泊。

夜晚的海是深邃的黑，比阳光下更看不见尽头，可他一点也不觉得恐惧。怀着不知由来却溢满胸腔的心安，他朝后仰坐在浪板，抬起头，看见前所未有的满天星辰。像这样永远地漂流下去也无所谓，他愿意让渡所有方向，向海借一次流浪。

“小羽毛，坐好了。”陆枫杰忽而讲。随后浪板骤然一动，他意识到他是要一同上来，朝前撑住板子，屏住呼吸，做好了被打翻的准备。不料陆枫杰还真的坐稳当了，不过好景不长，他方才松气，陆枫杰为了保持稳定扶住他的腰，他怕痒，下意识挣扎了下，浪板便在此时失去平衡，两个人齐齐摔回海里。晏羽率先越出海面，拨开眼前的碎发和海水。这时陆枫杰也破水而出，头发都耷拉在眼前，活生生成了呆板的锅盖头。

晏羽愣了一瞬，对着他的样子开怀大笑。陆枫杰从他的笑声猜出自己的狼狈，也随他弯起嘴角，将湿发全部朝后捋起，露出俊逸的额头与眉眼。他定定地看了晏羽一会，猛地扣住他的后颈，吻住他的嘴唇。

晏羽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忽地推开他。

“陆枫杰！”他恼道，偏过头朝岸边看，“我说了在津枫港不可以！”

“这里没有人。”

“那也不可以！”

他退开一点，意图朝岸边游，结果被陆枫杰一把拽回身边。“屏气。”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虽然不知所云，但他下意识照做了，下一秒便被强硬却不粗暴地推进海里。没有来得及挣扎，他感到陆枫杰的手臂穿过肩膀两侧，牢牢托住他的后脑勺，随后嘴唇便覆了下来。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反抗只会变得危险，又或者是因陆枫杰的压迫感太强，他竟就那样乖顺而被动地与他在大海里接吻。

在感到呼吸困难以前，他被一股稳健的力量带着越出海面。

陆枫杰放开他，宽大的手掌轻抚他的脸颊，抹去他眼角的海水，神情仿佛得意。

像是此时才真正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晏羽后知后觉地大口喘息，好歹喘过了气，他对着陆枫杰难以置信地道：“你疯了吧。”

“是啊，你第一天知道？”他理所当然，毫无悔意，猛地凑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他的，气息扑在他脸上，“你知道就别躲我。”

晏羽看着月光下陆枫杰的脸，半是恼怒半是惊惧。生气是必然的，不过同陆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