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以后一定去。”他口是心非地讲，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开了，李石祺抱着大衣走进来，许戈在他内搭毛衣的前方看见与晏羽脖颈上悬挂着的一模一样的项链。李石祺先看了一眼晏羽，随后视线落到他手里的手机，扫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锁上手机屏幕，同时离晏羽退开半步。

老师跟在李石祺的后面进来，为他打印了一份报告，简单寒暄几句，在临别之际主动与晏羽握手。李石祺等晏羽穿好外套，为他打开门，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

门行将关闭时，他听见李石祺问晏羽：“在和他聊什么？”

第5章 5 愈创木

尽管那发生在九年前，可如今的他依旧认为，李石祺看向晏羽后向自己投过来的那一瞥构成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他本能敬畏甚而恐惧的根本来源。

两人的关系也就在这个略显威慑的眼神以及佩戴着的同款项链里不言自明。

不过，虽然清楚地知道了这个事实，在他代替老师成为李石祺的私人医生以后，在李石祺的家里再次见到晏羽时，他还是惊异了一刹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会这样长久。彼时距离在诊所的初见已过五年。时隔这么久再度认出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如果长相足够惊艳，那么当然会成为例外。

昔日的稚气已全然褪了，身段的挺拔优越却比当时更甚，大概是这些年依旧坚持跳舞的缘故。晏羽为他打开门，一边朝着房间的方向叫唤，叫的是石祺。他看出晏羽没有认出自己，同时对这样的称呼感到心惊。这在恋人之间固然没什么特别，可是称呼的对象毕竟是那个不苟言笑又高高在上的人，不带姓氏都显得逾越，何况晏羽还比他年幼那么多。

听见房间门打开声音的瞬间他将眼神从晏羽的身上收回来，等待李石祺出现在视线里，扬起笑容招呼道：“李先生。”

李石祺对他点点头，不急着检查，先问晏羽道：“药膏贴好了没？”

“贴好了。”晏羽转向他问，“医生在客厅里方便吗？”

“哦，方便的。”

李石祺说道：“这是许医生，许戈，你们见过的。”

晏羽朝他看过来，他出于礼貌回视，也终于再度看清晏羽的正脸。时间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看着他的犹疑，好心提示：“在郑老师的诊所的时候。”

“对，是了。”晏羽终于想起来，“我们好像还加了微信。”

他下意识看向李石祺，这回他的眼神里没有戒备，面色如常地听他们聊天。他猜想这变化并非因为不再在意，反而是不必在意。晏羽为他们泡两杯茶，李石祺赶在他离开以前喊住他：“小羽，要不要叫许医生给你看看腿伤？”

“真的不用。”晏羽看起来有点无奈，“就是很正常的伤，今天休息就好了。”

“可你明天还要去演出。”

“都是这样的，贴了膏药就没关系，今晚演都行。”

李石祺的声音沉了一点：“过来看看。”

晏羽不再坚持，走到他身边坐下，拉起裤子露出一截小腿，上面贴了片膏药。他面露难色：“内部的伤在这里没办法看，得去拍个片才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