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后悔了。

带着企图感化戚眠的架势，武正转向她，问道：“咩咩姐，那你觉得爱是什么？”

怪旦率先接话：“幻想。”他右手上扬，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戚眠斜睨他一眼，不过承认道：“没错，就是幻想。”

他很惊讶：“幻想？”

“嗯。恋爱就是在赠予和攫取幻想嘛。”她坦然，“我谈恋爱，就是为了在对方的身上攫取幻想呀。等到哪一天没有办法进行了，那就到了分手的时候。”

武正皱起眉头，看起来有点不快：“可是和你谈恋爱的人做错了什么？他又不知道自己要满足你这些幻想。”

“没什么对错，我们是平等的。”戚眠弯曲左手，将手肘撑在沙发上，“他也一定在我身上攫取幻想。就算不是幻想，那也是些别的什么，比如钱好吧，这个我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说些我有的吧，比如灵感、陪伴、性欲，谁谈恋爱不是为了自己？想开点，人做任何事本质都是为了自己。”

“那都不是纯粹的爱，纯粹的爱应该是为了对方好，是看到对方高兴我就高兴。”

“你看，你还不是为了自己高兴？”

武正沉默了，然而看起来很愤怒，最后说：“好吧，那我祝你成功吧。”

戚眠耸耸肩膀，从沙发椅背上滑下去，幽幽地说：“谢谢，我祝你幸福。”

“聊什么呢？”伴随着推门的声音，女声响起来。游佳慧拎着食盒走进房间，看到戚眠脚边的小狗，兴奋地抬高了音调：“哇塞，史努比也来了。”

她低下身去摸了一会儿小狗，忽然感觉房间里的空气有点僵，于是又问了一遍：“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戚眠和武正都不讲话。陆枫杰左右看看，开口道：“在聊……爱？”

游佳慧的脸一下子皱巴到一块儿，很嫌弃地扁了扁嘴，评价道：“这么俗。”

第19章 19 幻想

“爱吗？”

晏羽捻灭了手里的烟，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嗯。”女人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根，朝他的方向凑了凑，他会意，拿出打火机为她点燃。乳白色烟雾在两人之间升起，晏羽看她一眼，低头捻了下香烟的尾部，最终将烟盒盖了起来。

“不抽了？”

“不了，今天第二根了。”

“你倒也没有瘾。”

“还好吧。得克制一下，要不然身上味道重。”

“烟味？吹吹就散了。”

“抽得多的话，还是会有的。”

“扔洗衣机里洗一洗不就行？”

“回去的时候我先生会担心。”

“哦。”她说，“你们的感情真好。”

晏羽笑了一下。长着黑色耳朵的白毛小狗跃出门槛，摇着尾巴跑到他身边，安安静静趴倒在旁。

“所以呢？”她用食指轻叩两下香烟，“你觉得爱是什么？”

晏羽的眉头轻轻拧起，望着面前的灰色石阶思忖片刻：“责任？”

她转过头看他，嘴里吐出一口烟，缓慢道：“这样吗？”

“你一定对这个答案很失望。”晏羽了然，“可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失望说不上，我只是好奇你的想法。”她顿了几秒，“不过你不会失望吗？”

晏羽眨眨眼睛：“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责任并不都是沉重的，人终究都需要责任，其实我会觉得安心。”他偏了下脑袋，“我挺需要的。”

“需要什么？责任？”

“我需要一个家。”他回答道。没有等她追问，他又主动说：“我没有父母，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记得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生日愿望都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