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随瞬间冷下脸:“谁?”

他单手扣住刀柄。

他们已包下酒楼上层,在坐都是心腹,才敢在此胡言,此人不告而来,又不知听了多少,在魔门的规矩里,已有取死之道。

却见来人摇着扇子?:“薛尊使,不是有话与?我讲吗?我来了,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后呢?”

薛随的酒杯啪唧掉在了地上。

他俩同时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谢春山已经死了,他们亲眼看见萧芜埋的!

然而修仙界最不缺少的就是鬼神之说,吴不可的反应比薛随更快,他双膝一软,便从?座椅滑跪到了地上,双手平举过头顶,恭顺道:“宫主?洪福齐天仙寿恒昌。”

薛随:“……”

他啪唧一下也跪了下来,朗声:“宫主?洪福齐天仙寿恒昌!”

喊出了移山填海的架势。

谢枢转着扇子?,施施然往他俩面前?一坐,提起酒壶看了眼:“哟,魁元楼的醉真仙,多少银子?一壶?”

薛随:“……五……五百两?”

谢枢笑:“五百两?”

薛随:“八八八……八百两。”

谢枢又笑:“只?八百两吗?”

语调清浅,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薛随咬牙:“一一一……一千两。”

硬生生急成了结巴。

他俩跪在原地,冷汗涔涔,吴不可忽然往薛随递了个眼神,传音道:“老薛,我觉得……”

薛随瞪回来:“你特么还敢传音?以?宫主?的修为?听得到!”

吴不可:“他听不到。”

薛随:“?”

吴不可冷静:“你仔细看,这人现在没有修为?。”

观察谢春山的气息,俨然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薛随恶向胆边生。

到底是借尸还魂,还是容貌相同,如果没有修为?,一切都不重?要了。

宫主?这东西,还是死的好。

他单手扣住刀柄。

却见帘子?一挑,又绕进?来了个人。

萧芜冷淡的目光平平扫过薛随吴不可:“你们为?何在此?”

“……”

吴不可膝盖旋转,原地调转180度,哐哐磕头:“宫主?洪福齐天仙寿恒昌!”

薛随紧随其后:“宫主?洪福齐天仙寿恒昌!”

这不知是人是鬼的“谢春山”如今是没有修为?,平芜君却可是实打实的两道至尊,弄死他们易如反掌。

萧芜走到谢枢身边落座,垂眸审视两人:“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

薛随:“这……”

吴不可:“呃……”

他们也不知萧芜听了多少,更不知道如何回答,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好半响没人敢说话。

谢枢一摇扇子?:“薛尊使和吴尊使倒是懂得享受,我和平芜君刚来,听说这看烟花最好的场子?都给包了,我们在二楼什么也看不见,两位可否割爱,让一方窗台与?我们?”

薛随和吴不可当然屁都不敢放,麻溜的滚了。

他们的撤的飞快,几息便不见踪影,还有许多酒菜没有上齐,谢枢让小二上了壶酒,又勾掉了几个菜,退回来的金银他毫不客气,照单全收了。

在异世界,总不能?一直吃萧芜的软饭。

酒菜很快上齐,谢枢将松鼠鱼放到萧芜近前?,却见那人居然执起酒壶,给自个倒了杯酒。

谢枢略诧异,笑道:“仙君可悠着点儿,这酒烈,莫要再呛到咳嗽了。”

萧芜看他一眼,闷声道:“我已会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