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正?邪不两立,可谢春山对他,几?乎是再造之恩。

谢枢还在漫无?目的的念台词,都是些折辱污蔑的话,萧芜耐心听了好半天,没听着?他的重点,便忽然出声打断,硬邦邦道:“宫主还想萧某做什么,直说就是。”

说完,他又觉不妥,补充道:“你既已放过那侍者,萧某自?然不会食言。”

谢枢一愣,台本里还有一大段威胁的话没说,但萧芜问了,他便简略道:“倒酒,然后?喂到我?唇边。”

要上陵宗的仙君给魔门宫主奉酒,这便是彻头彻尾的折辱了,剧情里,萧芜该百般忍耐,最?后?迫不得?已?,才斟酒喂到魔君口中。

但现在,萧芜却径直提起了酒壶。

清酒落入杯盏,很快溢满一杯,萧芜端起,却没看谢枢,他垂着?眸子,视线不知道落在何处,右手却直挺挺的杵到了谢枢唇边:“给。”

当真是干净利落,一句废话也无?。

谢枢:“……”

主角太配合,找茬都没地方找,他就着?萧芜的手,小口?的抿过了酒,揭过此段剧情。

眼看着?无?妄宫主和平芜君之间气氛和缓,薛随松了口?气,场上的歌姬舞女重新开始给歌舞,宴会气氛转暖。

谢枢兴致缺缺。

他又装了会儿,该讲的台词讲完了,当下暂停歌舞,宣布解散。

他喝得?七分醉,松开怀中的萧芜,慢条斯理的起身离席,绕过主殿往寝殿去了。

宫主不在,其余人做鸟兽散,薛随跑的尤其快,几?乎是谢枢背影消失在主殿的瞬间,他便提起气劲,急略而?出。

可还没飞出二里地,却听身后?传来清清冷冷一声:“薛尊主。”

薛随脚下一滑,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他匆忙落地,回头抱拳,讪讪道:“平芜君。”

来人正?是萧芜。

萧芜正?站在他身前十米,手中握着?一根桃枝,那枝条是新雨打落的,尚有未绽的桃花,色泽粉白,很是喜人。

平芜君一手执着?花枝,一手轻轻拂过花蕊,如同?捧着?一尊百玉如意:“薛尊主,萧某有些事想询问,敢问您可否有空?”

薛随暗暗叫苦。

萧芜手中的枝条看着?孱弱无?力,似乎信手便能砍断,但以他仙门第一人的身份,仅凭着?这节桃枝,便能取薛随性命。

薛随挤出微笑:“自?然有空,仙君请说。”

萧芜:“薛尊主,先前您说,宫主将宫内唯一一位琴师遣散回家了?”

薛随面?容僵硬,咬着?后?槽牙:“确,确有此事。”

萧芜:“宫主今日?在宴席上,说他拔了一位琴师的手骨,既然先前那位是宫中唯一一位,这琴师又是从?何而?来?”

薛随后?退一步:“许,许是宫主遣散后?又选了新人吧,本尊主事务繁忙,不知道有新人入宫也正?常。”

萧芜便上前一步:“薛尊主是刑堂堂主,这位被拔指骨的琴师,不是薛尊主施的刑罚?”

薛随:“……无?,无?妄宫那么大?……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掌管刑罚,那么多刑官,本尊主怎么知道是谁动的手?”

萧芜:“按理来说,受刑者的名字该登记在册,不知刑堂是否有记载,这琴师姓甚名谁,薛尊主可知道?”

薛随:“……”

他梗着?脖子:“区,区,区区一个琴师,本尊主怎么有心情记他的名字?不知!”

他越退越后?,已?然退到了墙角,冷汗淋漓。

萧芜:“尊使真不知?”

薛随苦着?脸色:“真不知!仙君别问了,薛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