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道:“此事因我而起,我愿代他受过。”

萧芜是清风明?月真君子,谢春山也是凶残暴戾真邪魔,他对把萧芜丢进虫蛇堆里一点兴趣都没有?,否则第一天就该丢了。

于是,谢春山只是饶有?兴趣:“筋脉是修仙之人的本源,听闻只要?有?一脉尚存,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仙君,我将?你?磋磨的这?么惨,我实在怕你?东山再起,这?样,你?废了所有?尚存的筋脉,我就不将?他做成人彘,而是将?他丢出宫去?,如何?”

萧芜抿起薄唇,牙齿咬入唇肉,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他不怕断脉,他筋脉早断了大半,与废人无?异,以前是提不得剑,再断,怕是连鲁班锁也握不动了。

他可能眼瞎,耳聋,说不出话,可能瘫软到无?法行动,无?法坐起,无?法走论,甚至无?法抬起手指,像一滩毫无?用处的软泥烂肉。

但这?也没什么关系,无?非是疼上一些,日子难熬一些,萧芜只是不明?白,谢春山为什么要?这?样。

前七日,谢春山喂了他甜粥;前六日,谢春山扶他在院内走动;前五日,谢春山怕他着凉,在殿中添了火炉;前四日,谢春山怕他摔倒,扶他进了温泉;前三日,谢春山看?他舞剑,夸他剑法飘逸洒脱,是不世出的天才。

他竖起的坚墙在谢春山的温和中一寸寸瓦解,险些要?暴露出柔软的内里。

但是今日,谢春山要?他废脉。

再断,他便?连枯枝也舞不动了。

谢春山看?过两遍,所以他再也不想看?了吗?

这?时,谢枢依然将?宋小鱼丢了回来:“仙君考虑的如何了?”

萧芜便?笑了声?:“好。”

平芜君很?少笑,他的笑一般是风度礼仪所要?求的面具,但现?在,他极轻的勾勒起唇角,无?声?露出了一个笑意。

旋即,最后一点残存的灵力自废脉中涌起、聚合,涌向仅存的筋脉,萧芜如今的能力动不了无?妄宫主分毫,但自断经脉还是足够了。

谢枢时刻注视着他,当即出手如电,连封他几处大脉,千丝万缕的灵力自指尖浮现?,旋即便?将?人绑缚了个结结实实。

萧芜依旧立在原地,却是连抬手都难了。

是禁锢的术法。

萧芜一愣。

上一回谢春山这?样捆他,实在无?妄宫主殿的床榻之上,在绵软干净的被子里。

现?在却是在百步亭的罡风中。

却听谢春山拍了拍手上的灰,施施然道:“仙君莫要?自废,太?快反而失了乐趣,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该等本尊亲自动手,一条条的废过去?才是。”

一条条的废,会将?刑期无?限拉长,只会更疼,更难受。

萧芜平静道:“好。”

这?段剧情没有?,萧芜本该是自废的筋脉,可谢枢思来想去?,废脉太?疼而且不可控,还是将?人带回宫中灌上麻药,等萧芜昏昏睡去?了,再由吴不可疯药师引导着,由他动手的好。

谢枢便?转了头:“既然得了仙君的允许,我便?继续料理叛徒了。”

他踱步到了宋小鱼身边。

剧情需要?,宋小鱼必须“死”。

从刚刚开始,谢枢就屏蔽了宋小鱼的五感,没让他听他与萧芜的对话,现?在堪堪解开,宋小鱼半睡了一觉,正迷糊着,结果刚睁眼身体便?悬空了,他陡然挣扎起来,呜咽声?也带了三分惨烈。

谢枢依然站在标记处,将?他举过了悬崖。

萧芜刚刚放松些许的身体又僵直,连面上的平静也难以维系,尖刻道:“宫主也是这?五湖四海拿得出手的人物,萧某已同意废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