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小院虽然比水狱好上太多,却依旧是囚笼,就像萧芜虽然?看上去精神很好,却依旧比不上昔日?的平芜君。

谢枢忽而停住脚步,突兀道:“仙君,倘若有机会恢复修为?,假设路途千般辛苦,您会愿意吗?”

萧芜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含笑?道:“自然?。”

他依旧像是温和的长?辈,在对着后辈循循善诱:“修仙本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路途定?然?千难万苦,你要有所准备。”

谢枢便道:“我明白了。”

他迈步而?出,轻声自语:“再见,仙君。”

*

仆人房中?,一脸懵逼的宋小鱼本尊被薅了起来?,对上了同样一脸懵逼的薛随。

古怪的活儿薛随近日?接了不少,但这么古怪的,还是头一回。

自打上次被宫主搜出了符咒,宋小鱼就被软禁在了房中?,最?开始他战战兢兢寻死觅活,自以为?看不见明天早上的太阳了,但是渐渐的,宋小鱼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宫主像是把他忘了,半点追究的意思都没有,每日?吃食照样送到房前,还不用扫地擦桌做苦力,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日?子?不知道有多滋润,久而?久之,他都忘了自个是个阶下囚了。

如今见着薛大人,宋小鱼像是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鸡,哭都哭不出来?,颤颤巍巍的抱着薛大人的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尊,尊主,您您您您这是?”

薛随薅着他的后颈:“别问,本尊也不知道,宫主指名?道姓要找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提着宋小鱼几个起落,掠出百余丈,停在了百步亭上。

百步亭乃无?妄宫高处,向上是青云浩荡,向下是百丈高涯,中?间突兀的耸出一座孤亭,在亭上四顾,宋小鱼的膝盖便软了。

薛随将他放下,他便一头栽倒在了谢枢脚下,眼泪不要钱似的涌出来?:“宫,宫主!”

他们宫主终于想起来?宫中?有个叛徒,要杀他祭旗了吗?

却见谢春山抱着暖炉,和颜悦色的挥了挥手:“小鱼,过来?。”

他就站在悬崖边缘,松松束着长?发,凌冽的长?风吹起狐裘,正?极目远眺楚天之外。

宋小鱼乖乖走过去:“宫主。”

谢枢便伸手点了点旁边的一块凸起的岩石:“记得这里。”

岩石上有一块朱砂染成了印记。

宋小鱼不明所以,又听他们宫主解释道:“明天我会堵了你的嘴将你放在这里,我扔你的时候,也会从这里扔下去。”

宋小鱼:“!”

他当场就跪了,哭喊道:“宫,宫”

还没宫出个所以然?,又见谢春山看了他一眼,补足了下半句“下头有我施的咒法,你跳下去会被接住,然?后薛随会找人送你回宋家庄。”

宋小鱼:“嘎?”

还有这种好事?

谢枢:“今日?叫你来?,是要你熟悉一下跳崖的姿势和流程。”

下面却确实有网,但为?了效果逼真,不能挨的太近,山崖上有突起的碎石,若是姿势不对,很容易受伤。

他指着那块朱砂标红的印记:“从这里往正?前方跳,我们丢你时不要大力挣扎,放松落地,挣扎太过偏离方向反而?会受伤,明白吗?”

宋小鱼:“……?”

他正?不明所以呢,谢枢已然?道:“薛随,你且陪他试一试。”

“……”

薛随冷着一张脸:“是,宫主。”

经常跳崖的人都知道,跳崖这玩意跳熟了,和蹦极也差不太多,宋小鱼还是少年,天然?是喜欢找刺激的年纪,如此反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