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知意轻声:“想和你结婚的人很多?。”

就光闻家二少爷这名头,多?少人趋之若鹜。

闻弦笑了笑:“怎么?可能?”

这是大实话,两辈子都认定了的人,如果?分开,闻弦怎么?可能替换,怎么?可能遗忘,又怎么?可能释怀?

他?揽住爱人,嘟囔:“江知意,江总,真的,你把我害惨了,如果?离婚,我肯定没办法再?和其他?人结婚了,我妈想要的孙子孙女?也没戏了,我和你说,我妈前两天还去求神拜佛了,求我哥千万不要是个gay,否则她真抱不到孙子辈了,老太太多?可怜啊。”

他?东一句西一句,仿佛只是无意识的碎碎念,江知意听着他?絮叨,有点想笑,又有点犯困,身体在无意识中放松下来,不自?觉的往身后的热源蹭了蹭。

下一秒,他?就听见闻弦碎碎念:“而且你也试过了,我硬件这么?好,你把我搞的对其他?人反应都反应不起?来了,如果?离婚那之后的快乐也没有了,江总,这你要负责的吧?”

“……”

江知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他?又累又困,身体酸软无力,而房间中气氛恰好,外头是寒冷的冬日,屋内里有空调和羽绒被?,身后是恋人的怀抱,空气中弥散着白麝香腥甜的味道,这本该是很适合睡觉的时?候,但是江知意始终吊着一根弦。

他?说:“我还有个问题。”

闻弦:“嗯?”

江知意:“你为什么?,变化的那么?突然?”

毫无征兆,毫无预备,突然到他?毫无准备,措手不及,漂浮若空中楼阁,而他?踩在楼阁之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知何时?就会坠下万丈深渊。

闻弦轻声道:“嗯,这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他?将双臂枕在脑袋底下,看着天花板,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在我开车离开的那个下午,我在车上?要睡着了,然后我停在路边,在座椅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多?长?”

闻弦笑了声:“很长,一辈子那么?长。”

在外国语和三十三中门口,在那场南城罕见的暴雨中,他?将江知意拽上?了车,至此,命运走向了不同的分岔路口。

他?们不曾误会,没有波折,他?们像无数对情侣那样,恋爱,结婚,蜜月,他?们去雪山上?滑雪,去邮轮上?追海豚,他?们的足迹遍布七大洲四?大洋,从青葱校园一路携手,走到了白发苍苍。

闻弦的叙述散乱而没有重点,想到什么?说什么?,想一段节奏明快的散文诗,等他?终于?结束,已经过了很久。

江知意始终没出声,也没有打?断,他?背对着闻弦,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

闻弦便也没有吵他?,靠着床头坐了会儿,真打?算盖被?子睡觉的时?候,江知意忽然道:“闻弦,我也有事情想和你说。”

闻弦:“嗯。”

江知意:“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非要和你结婚吗?”

闻弦:“嗯?”

江知意轻声:“……我也,时?常做梦。”

梦境并不连贯,只是断续的片段,从他?们相?遇的第一天,江知意被?闻弦从小巷子里强行拽出来开始,他?也时?常做梦。

梦境中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并未走远,而是与他?成?为了朋友,他?们一起?上?学,一起?下课,住在同一间房子相?邻的卧室,闻弦请他?在学校对面的西餐厅吃奶油蘑菇汤,汤色鲜亮味道清甜,是他?之前从未吃过的东西。

他?也从未背负过那些骂名,他?不是草窝里的野鸡凤凰,不是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