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神色亲昵。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许青山恰好是谢逾的医生,他还恰好资助了一个人,是谢逾曾经的情人。

可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一走了之以后,又打来这笔资助?

为什么在抛弃旧玩具后,又惦念着他重病的奶奶?

为什么音讯全无,为什么毫不在意,为什么……

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又害他那么难过。

沈辞呼吸急促,思绪混沌,他遮掩着俯下身子,捡地上的玻璃碎片,手指触碰到锋利的边缘,划出一道血口。

林音惊呼一声:“你捡什么?”她拉开凳子站起身,“服务员在吗,有没有扫把?”

“没事。”沈辞压下微抖的手,指腹尖锐的疼痛让他平静下来,他勉强镇定,微笑,“走神了,抱歉。”

林音无语:“你真是,算了,好完了,走吧。”

他们交换完情报,各自站起身,从咖啡厅前后门离开,新年钟声响起,沈辞踏过湿漉漉的长街,隐入了漫天风雪中。

*

时间如水般过去,谢逾用了三年修够学分,剩下两年闲来无事,除了各地旅游,还辅修了双学位。

第二学位他选了文学,不掺杂任何功利主义,纯粹是学着玩。

银发的老教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从荷马讲到加缪,谢逾在下面闲闲翻着书,偶尔睡觉,时不时记一笔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