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梁叙提前订好?的海鲜套餐,出自本地有名的海鲜料理?师傅,食材丰盛,象拔蚌生?蚝三文鱼,时律喜欢的一样不少?。
但放了这么久,早过了赏味期,鱼肉失了亮色,生?蚝有些失水,生?鲜类的食物最?重时效,几个小时差距口?感便差一大截,冰箱里这一些,看着已经不能吃了。
梁叙想着等时律离开将它们丢掉,他沉默着取出蛋糕,却发?现过了一天一夜,蛋糕的造型也软塌塌的,动物奶油有些化了,五颜六色的顺着蛋糕胚融下来,混成一滩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崭新?蜡烛粘在?蛋糕盒上,塑料纸都没拆,生?日帽同样草草包着,像无用的废弃品。
这蛋糕给大学生?过生?日没什么问题,但可叶家的少?家主过,就略显失礼了,梁叙向来处事周全?,不愿留下丝毫把柄,便道:“你要吃的话,我给你点个新?的吧,加急送过来也就一个小时,这个不太新?鲜了。”
他说着,便想将蛋糕丢了。
“哎哎哎。”时律连忙伸手去捞,赶蛋糕落进垃圾桶的最?后几秒抢救起来:“没有啊,我看很好?,哪里不新?鲜了。”
时律将蛋糕摆回桌上:“我也才刚回叶家没几天,哪来的那些毛病?我小时候过生?日,家里比较穷,也买不起蛋糕,只能买那种纸杯子的,小小一个,上头放了纸做的小红伞,还有个从罐头里拿出来腻的过分的樱桃,我照样吃,还将纸伞收起来放玻璃罐子里。”
这倒不是假话,原主家里穷,吃不起什么好?蛋糕,时律小时候也就是普通家庭,他的父亲学历一般,属于白手起家的类型,一路从乡下走到小县城,又从小县城走进大都市,时律在?乡下,县城和都市都生?活过,他还记得那时候县城里只有一家面包店,用着廉价的香精和奶油,并不妨碍他吃得很开心。
说白了,他不是很在?乎什么法式果酱香缇奶油,也不在?乎甜品师是米其林还是黑珍珠,他只在?乎蛋糕和谁一起吃。
于是时律毫没介意?那个蛋糕卖相凄惨,他拉着梁叙坐下来,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在?他闭目的时候,梁叙始终注视着他。
理?智告诉梁叙,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倘若让老爷子觉察了这段关系,以对方的控制欲保不定出什么岔子,梁叙是叶老爷子选给叶选的,但他未必乐见时律与他有所牵扯,届时东窗事发?,时律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会有事,有事的只能是梁叙。
这本该是个绝好?的时机,可梁叙沉默着,沉默着,一直到时律开始切蛋糕,都没说出口?,
时律用小刀切出一块分给梁叙,又切出一块给自己,他浅浅的叉起一个一块送入口?中:“嗯,口?感很好?,这个蛋糕应该很贵吧。”
见他这样,梁叙隐晦的松了口?气,他叉起一块蛋糕,放入口?中,却微微愣住了。
奶油的水分融进了蛋糕胚,混合着冰箱的潮气,蛋糕胚变得湿漉漉软呼呼的,并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