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巡浑身不自在,手臂寒毛竖起,他依旧压着声音:“您这是折煞我了,洵某山野之人?,身份卑微,实在不敢劳动?沈太傅。”
他将“沈太傅”三字咬得极重,提醒他注意身份。
沈确也不为难,将毛巾递给他让他自己?来,江巡便闷闷的开始擦拭,动?作不怎么温柔,擦过两遍,手背皮肤便隐隐泛红。
沈确眉头微皱,又很快舒展开来:“说来洵先生一直自称‘洵某’,我们却?还不知道您的姓氏呢。”
语罢,薛晋也点头附和起来:“对哦对哦。”
刚刚两人?打?了一阵机锋,薛晋看得云里雾里,如今终于有话题能插进来,他便开心道:“洵先生姓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江巡:“……”
区区不才,免贵姓江,什么你问?哪个江?国姓的那个江。
江巡咳嗽一声,掩饰道:“……鄙人?姓陆,三四五六的那个陆。”
66在江巡肩膀上疑惑的歪了歪屏幕。
江巡:“对不住了66,事态紧急,借你的姓用一下?。”
66便飘起来,开心道:“不用客气!”
如果系统有尾巴,大概开始晃了。
第一 个和它姓的宿主诶 !
沈确便颔首道:“陆先生。”
他们说话的空隙,侍者已经端上来了头一道药,放在沈琇床头。
江巡端起药碗,作势端详片刻,66借机则扫描了全部成分,确认萃取完成成分有效,小屏幕便滴了一声,打?了个大大的绿勾。
江巡便道:“喂他喝下?去吧,沈琇便有劳你们看护了,如果后续有好转或者恶化,请及时?联系我。”
说着,他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沈确和他一起站起来:“陆先生要去哪儿?”
江巡背起药箱:“我去军营看一眼。”
患了疫病的不止沈琇一人?,事实上,时?疫在军中横行多日,感染人?数不下?千人?。
薛晋专门在城西郊区设立了营地,将病人?和常人?隔绝开来,以防止局势进一步恶化。
这些病人?有的严重、有的轻微、有人?咳血多日生命垂危,也有人?只?是咳嗽并未恶化。
病人?们不能通用一副药,需要更具情况调配药方,江巡便打?算带着66都看上一眼。
沈确厉声道:“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江巡脚步微顿。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与素来温文?尔雅沉稳淡定的形象极不相符,薛晋愕然扭头:“沈先生?”
江巡确已先他一步迈出了房门,他忧虑着营中状况,并没有搭理沈确,只?道:“薛晋跟我来。”
薛晋只?得又看向他:“洵先生?”
沈确:“陆先生,您初来乍到,还不适应塞北风寒,本就身体虚弱,加上我看您身形也偏清瘦,想来底子并不好,这时?贸然去病营,若是病倒了,得不偿失,我看还是将病患按症状区分,抬两个典型的给您看看,开相似的方子便可?以了。”
薛晋附和:“洵先生,沈先生说得有道理。”
江巡:“我体质特殊,不会感染,况且人?命关?天,北狄尚在关?外虎视眈眈,营中却?疫病横行,青萍关?是大魏最后的屏障,越过这座关?隘便是一片坦途,如此重要的地方,岂容的下?丝毫马虎?”
薛晋点头:“沈先生,洵先生说得也有道理。”
沈确无视薛晋,只?看向江巡,眉间挤出深深的沟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洵先生既是大夫,怎么会相信有谁体质特殊,完全不会感染某种疾病的说法?您既然有治愈的手段,就知道大夫在疫病时?期是何?等重要,当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