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便停下了。

沈确为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俯身解江巡的?扣子,他端端正正地脱下了君王的?腰带,像一位为君王更衣的?臣子,而后迟疑片刻,居然?不知道如何继续了。

江巡不说话。

君王神情平静,脸上也没?有情//、欲,沈确便撩袍跪了,道:“请您传杖。”

还余四十,莫约是能扛过?去的?。

江巡还是不说话,他看着沈确,沈确大?概是完美符合后世正统清贵文官想象的?那?种人,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仪态好得像一副古画。

史书上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盛赞他为青衣宰相,甚至在高中?的?史同女圈子,沈确也是热门人物。

小女生开起玩笑来什么词都有,江巡听过?一耳朵,姑娘们说沈确像沈琇的?寡嫂,孤苦无依地将人拉扯大?,可谓操碎了心。

江巡想:可真是操碎了心。

当时他一笑而过?,可人真跪面前了,低眉敛目,一副为救沈琇听凭发落的?模样,再多刁难也可以?忍耐的?模样,他不可遏制地想起了这个说法。

“……”

为了沈琇,请了一次棍还不够,居然?还请第二次。

君王扯过?被子,睡了下去:“更深露重,我没?时间与你耗,这四十棍,欠着。”

沈确:“……是。”

他迟疑片刻,又道:“陛下……”

话音未落,江巡便道:“沈琇言行无状,二十棍小惩大?戒,这京城的?御史他不用做了,贬为两湖参军。”

沈确倒顿了一下。

不是这罚太重,而是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