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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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进来?的时候,江巡先看了眼他的腿。
京城下了场雨,寒冬腊月,雨比冰暖和不了多?少,沈确刚才独自跪在青石上,身上的青袍湿了大半,积水浸没了膝盖,他的腿在里头泡了半响,已经没有知觉了,现在骤然活动,血液回流,酸麻疼痒一通席上来?,险些站不住。
王安与他迈过?门槛,沈确姿势僵硬,刚迈进来?,他便扶着门栏,再次跪了下来?。
缓和些许的膝盖再次接触地面,疼痛更甚,皮肤针刺一般,像千万只蚂蚁啃噬。
沈确一言不发的忍了,叩头道:“陛下。”
沈确不知道江巡为何愿意召见他,也不知道还要跪多?久。
江巡看着他,数十年未见,沈确的模样倒是和记忆别无?二致,他石青官服,长翅帽,端正?儒雅的像从古画里走出?来?。
江巡的视线在沈确膝盖处停留片刻,如今这双腿还未习惯久跪,膝盖也不曾内凹变形,隔着官服看小腿线条,还是匀称笔直的模样。
他记得这双腿的触感。
修长,细腻,久跪之?后失了力气,只能无?力的挂着,连收拢也做不到了。
在君王莫名的视线中,沈确双手平举过?眉:“臣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