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是最后一晚了。

一墙之隔,白郁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

他被侍卫软榻上抬起来,平放到了床上。

刑讯官为伊缪尔打开门,躬身道:“大公,人在这里?。”

伊缪尔平静点头?,道:“你下?去?吧。”

刑官行礼,旋即退下?。

床上,医生静静地躺着。

他双手交叠,放在腹间,高?挺的鼻梁上是舒展都眉目,神态安静平和。

床垫微微塌陷。

公爵在床边坐下?。

他没有开灯,窗外月华如练,屋内一片清辉,月亮照在白郁清俊的面?孔,将他冷冽的线条勾的柔和。

这实在是一张过于好看的面?容,可……

伊缪尔想,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从今以后,伊尔利亚的白郁将是荒山野岭中面?目全非的腐烂尸体,而医生将被放逐出境,再也无?法?返回。

他不会知道伊缪尔的身份,这数月来的种种,是公爵一个人的梦境。

伊缪尔掀开被子,第一次以人的形态,在医生身边平躺下?来。

医生的体温依然温暖,胸膛随着呼吸有规律的起伏,隆起的线条绵软漂亮,伊缪尔试探地伸出手,抱了上去?。

以医生胸膛的宽度,也很适合被拥抱,蹭在他的怀里?,就好像所有的伤害都会被抵挡,只?余下?纯粹的安全。

他在医生的肩胛处蹭了蹭,心?想:“真是没有出息。”

一国大公,却搞成这个样子。

可医生身边实在温暖,将异变期骨子里?的疼痛都压了下?去?,白郁身上有药房里?的苦味,冰冷的,无?机质的,但很干净,被皮肤的温度蒸得暖融融的,伊缪尔贪婪地吸了两口,又?将视线落在了白郁的唇上。

他很早就想亲医生了。

白郁唇形偏薄,不笑的时候严肃冷淡,笑起来唇形弯弯,很好亲的样子,此时他昏昏沉睡着,脸部肌肉放松,唇瓣呈淡粉,像是未成熟莓果的颜色。

白郁醒着的时候,伊缪森*晚*整*理尔不敢,小猫形态也不敢,但现在,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医生脸颊,肆无?忌惮的揉搓起来,算是报了这些天的仇,而后轻轻俯下?身,在他唇上偷的了一个吻。

很轻,很浅。

伊缪尔没接过吻,也不会接吻,他甚至不知道该撬开牙关,将舌头?伸进去?,这个的吻更像是胡乱的挨挨蹭蹭,像小猫表达亲近的舔来舔去?。

而后,他从衣服中脱了出来,变成白金色的小猫,趴在了医生的小腹上。

肌肉不用力的时候是绵软的,小猫圈成一个团子,心?道:“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在白郁怀里?睡觉,明日之后,便形同?陌路。

后面?的每个异变期,再也没有人能抱着他,替他揉酸痛的关节了。

小猫趴伏在医生身上,浅浅陷入睡眠。

黎明的时候,伊缪尔从白郁身上爬起来,重新变回人形,他抱着衣服掩盖赤。d裸的身体,缓缓伸出指尖,描摹过医生冷淡的眉眼,漂亮的下?颚,像是要将这张脸记在脑中。

管家敲响房门:“公爵,快天亮了。”

按照计划,他们要在夜间通过城门,将白郁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去?,此时离凌晨只有一个多小时,等到东方大亮,城市陆续苏醒过来,再操作便困难了。

伊缪尔惊觉,缓缓收回手系上扣子,垂眸:“进来吧。”

他在床边站定,掩去了所有痕迹。

亲卫们目不斜视,将白郁放上担架,而后抬走放上板车,混在一堆草饲料中出城。而同一时刻,城西郊区的荒山中多了面目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