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缪尔的?火气消了大半,他悄悄地伸出爪爪,拍了拍医生的?裤腿。

其实?想要拍拍额头示意医生不要担心的?,但是小猫太矮了,除非他跳起?来给?医生一巴掌,不然拍不到额头。

而白郁显然没被安慰到,他还在生气。

并不是生团子?的?气,而是生他自己的?气,小猫又没有智商,分不出外面的?好坏,它溜出去了,归根到底,还是白郁防护没做好,是主人的?问题。

医生自言自语:“门是闭合的?,窗户是锁死的?……这诊所连只?耗子?都钻不进来,你告诉我,你从什么地方?溜出去的??”

他至今没想明白,团子?是从什么地方?溜出去的?。

“……”

伊缪尔讪讪收回了爪子?,心虚地“喵”了一声。

他仰视医生,被骂成了飞机耳,湖蓝的?眼睛眨了眨,力图传递“天真”和“无?辜”两种情绪。

白郁撑住额头,长长叹气。

失而复得,他心中复杂难言,一方?面,又涌现出了自责和后悔。

是他的?错。

如果封窗做得在好一点,是不是团子?就?不用面对这些危险了?

白郁低头看去,小猫焉哒哒地趴在角落,耳朵耷拉下来,似乎被他吓到了。

凭心而论,团子?是很乖的?小猫,走失也不该是小猫的?责任,白郁怒气过后,迟来的?便是愧疚,他轻手轻脚地托起?小猫,抱在怀里,揉了揉小屁/股,软下声音:“没打痛吧?”

伊缪尔又开始炸毛了。

轻轻一巴掌,不痛,但是医生的?手揉上来的?时候,尾椎涌起?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觉陌生又怪异,让他不自觉地蹬了蹬后腿,踢了医生两脚。

该,该死的?医生,放,放开!

白郁叹气:“对不起?,是我的?错,回来第一天就?吓到你了。”

伊缪尔在他怀里抬头,抬起?尾巴卷了卷医生的?手臂,小小声:“喵。”

没有被吓到哦。

白郁点了点他的?飞机耳,小耳朵还没有弹上来,似乎吓的?不轻,他看着?团子?蓬松毛茸茸又圆滚滚的?脑袋,以及小猫乖巧蹲在怀里的?动作?,忽然低下头,在头顶落了个细碎的?轻吻。

小猫耳朵动了动。

医生叹气,声音放的?很轻:“抱歉,别害怕了。”

唇瓣的?热度从头顶传来,伊缪尔后知后觉被亲了,他几乎僵硬成了一尊石化雕塑,险些从医生手臂上一头栽下去,尾巴上的?毛毛炸开,他仓惶地挣开怀抱,落到了地上。

“喵!”

轻,轻浮的?医生,没,没有害怕,怎么能随便亲本大公!

小猫的?手太短了,摸不到被亲的?地方?,伊缪尔只?能用蓬松的?大尾巴蹭了蹭头顶,那?里还残留着?怪异的?触感,他湖蓝色的?眼睛从天花板看到窗外,已经不敢看医生了。

好怪。

白郁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见小猫的?飞机耳已经复原,似乎被哄好了,他后退一步:“你先在屋里玩玩吧,我买了牛肉,给?你切一点。”

哄小猫咪的?最好方?法,就?是用吃的?贿赂。

伊缪尔:“喵。”

好的?。

他用爪子?刨了刨地板,心道?:“特意给?我买的?吗?”

他记得医生不怎么喜欢吃牛肉。

肉垫上还沾着?外头的?灰,刚刚两人都情绪激动,谁也没注意,现在他一刨,留下的?爪印就?很明显了。

白郁垂下视线,落在了爪印上。

伊缪尔踩了踩,用身体压住印记,继续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