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暮声的沉默中,宋月殊得到了答案,他笑了一下,慢慢把那枚戒指褪下来。
“你不说爱我,我就不跟你结婚了。”
宋暮声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眉心微蹙:“不要胡闹。”
宋月殊凑上去亲了他一下:“那你说啊,说你爱我,你没了我活不下去。”
宋暮声还是那句话:“不要胡闹。”
他抹不开脸说这些肉麻的话,但宋月殊仿佛很坚持,如果他不说,就真的敢反悔不结婚了。
过了一会儿,宋暮声面无表情地说:“我爱你。”
宋月殊熟练地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索吻,语气甜蜜地说:“我也爱你。”
至少这一刻,宋暮声真的相信了宋月殊的话。
他不知道宋月殊多会撒谎,也不知道半真半假的谎话最容易叫人相信。
他按住宋月殊的腰,正要低头吻他,余光却瞥见邻桌一直背对着他们的、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年轻男人起身离开。
宋月殊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他的亲吻,见他迟迟不动,还催促地拉着他的衣袖。
宋暮声一边吻着他,一边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离开的方向,终于在他进电梯时看到了正脸。
是岑曦。
宋月殊专心地接吻,却被宋暮声咬痛了,捂着嘴退开:“你干什么?”
“抱歉。”
宋暮声把他按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还算温柔,眼神却冷若冰霜。
岑曦在国外的那些日子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明明跟着一直敬仰的导师,做着感兴趣的课题,却总是没办法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
他没想过爱情会变成自己人生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换句话说,他没想过宋月殊对他如此重要。
白天的时候和很多人在一起,还不觉得怎样,到了晚上,思念就变成了一条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疼得受不了,就开始酗酒。
终于有一次,因为酒精搞得脑子不太清醒,他在实验室里犯了不大不小的一个错,这对岑曦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一向以很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
犯一次错也就罢了,但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连岑曦都觉得惊异,自己居然会变得这样没用。
幸好宋月殊没有看到这样没用的他,不然只会庆幸自己分手分得对吧。
之前岑曦一直患得患失,害怕宋月殊不爱他,害怕宋月殊爱他但是更爱别人。直到宋月殊抛弃他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预感一直都是准的,宋月殊果真不爱他。
想到这里更喘不过气,在拉紧了窗帘的房间里,黑暗又厚又重。
最后连父亲都看不下去,亲自来到国外,给了他一耳光。
“你忘了当初你为什么答应回家了?不就是因为你没权没势没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你不说做出一番成绩,让别人刮目相看,反倒彻底颓废下来,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出国求学!”
岑曦坐在一堆酒瓶里,白皙的脸上满是酡红的颜色,低垂着睫羽,哪还有当初清冷贵公子的样子。
他曾经也是让父母骄傲的孩子,是让无数人羡慕的天才。
父亲看到他这样子更来气,上前要再打他一耳光,被赵叔苦苦劝住:“少爷是失恋了才这样的,年轻人,把感情看得比较重。”
“他一个人看得重有什么用,他那个小男朋友已经……”
岑曦猛地抬头,拉住父亲的衣角,仰头看着他:“月月怎么了?”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除了宋月殊,你脑子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岑曦固执地追问:“月月到底怎么了?”
“他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