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谢寒山和周厉狗咬狗好了,他在旁边先看看情况,再伺机逃走。
大约七八个人一起上前,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夺掉了周厉手里的棒球棍,把他按在地上。
谢寒山一只腿被砸坏了,只能坐在椅子上,右手也血肉模糊。他眼神沉沉,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莫名渗着一股寒意。
“把他的手指剁掉。”谢寒山说。
绑匪从腰间摸出一把刀,以目光征询:“哪只手指?”
“全部剁掉。”
宋月殊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谢寒山冷漠无情的眼神,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他忽然意识到,谢寒山对他的态度相对来说已经算温和的了,至少他现在没有少胳膊少腿的。
谢寒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恐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舍不得?你要是肯为他求情,我倒可以网开一面。”
周厉却道:“少说废话。”
宋月殊定下心神,勉强开口:“我凭什么要为他求情?”
“刚才是你求他救你的。”
“但他没救下来。”
“好啊。”谢寒山笑了起来:“周厉,你现在明白他有多绝情了吧。床上玩玩还可以,谁要是对他动真情,那可真是太蠢了。”
周厉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脸上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平静得可怕。
他裤子的口袋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振动了一下。
“终于到了。”周厉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谢寒山意识到不对:“什么终于到了?”
“太慢了。”
周厉说完,数十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门外涌进来,把谢寒山的人全部制住。
最后进来的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人低声咳了几下,似乎被地下室的灰尘呛到了。他的腕上戴着一串佛珠,莹润生辉。
宋月殊怔怔地盯着他:“周清柏……”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个地下室太隐蔽了,找到这里费了很多时间。”
周厉倒是不在意:“这里就交给你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脱下外套,把宋月殊的身体裹起来,然后抱着他离开。
“先带月月回家,家里有医生。”
周厉路过的时候,周清柏见他后脑勺不停往外渗血,有些无奈:“还有,你自己的伤也包扎一下。”
宋月殊为了不掉下去,只能紧紧抱住周厉的脖颈,他惊疑不定地回头看着身后,不敢相信自己已经逃出来了。
“是你联系的周清柏?”
“不然是你?”周厉语气硬邦邦的像块石头:“你除了会哭,还会干什么?”
看在周厉把他救出来的份上,宋月殊难得没有和周厉顶嘴,等到周厉把他塞进车里,他才紧张地抓住周厉的手臂。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我家,让医生给你看看。”
“不可能,你肯定是要报复我,因为我刚才没有在谢寒山面前为你求情。”
周厉冷道:“谁需要你求情。”
他把车上备着的衣服扔进宋月殊怀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上开车。
纹身只下了几针,但还是留下了一点痕迹。
宋月殊坐在浴缸里,看着腰侧红肿的肌肤,慢慢抿紧了唇。
纹一个别的图案吧,让岑曦给他选一个图案。
那样他以后看到就会想起岑曦,纹身一辈子都消不掉,那他就会一辈子记得岑曦。
身后那处疼得厉害,做的时候身体因为快感会自动忽略那些疼痛,事后却会全部暴露出来。
所以宋月殊最讨厌处男,不懂得体贴,总是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