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过去找事。

虽然他很烦徐非晚，但更烦岑曦，与其说是烦，不如说是忌惮。

还是让徐非晚赶紧把宋月殊哄好才行，不然放任宋月殊一个人胡思乱想，说不定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又要跟岑曦复合了。

宋月殊没有理会走进房间的徐非晚，而是低头盯着手机屏幕。

岑曦见他不肯接电话，又发了好几条短信。

宋月殊一遍遍看着那些短信，看得眼睛都酸涩起来。

“月月，对不起，又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才找人拍了几张你的照片。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太想你了，担心你过得不好。”

“我知道你和那几个人在一起，原本以为你不是自愿的，但看到你和他们出来散步的照片，我发现你脸上有笑容。”

“你很久没对我笑了，很久很久。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做的一切为了不失去你，最终却还是失去了你。”

“放你离开之后，我找过心理医生做咨询，好像有一点效果了。我会坚持看医生，直到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再有把你关起来的想法，才会重新出现在你面前。你不要怕我。”

“我很嫉妒那几个人能陪在你身边，非常嫉妒。但如果你和他们在一起会开心，我好像也没资格拦着你。”

最后一条短信是刚发的，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敢发过来。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俗气的一句话。

“我爱你。”

徐非晚见宋月殊一直盯着手机，直到眼角微红，料定是岑曦又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便上前从他手里抽出手机。

“别看了。”徐非晚轻声哄道：“你不是说不喜欢他了吗？那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再动摇。”

宋月殊没有把手机夺回来，只是垂着眼睛：“我没有动摇，怎么你们都觉得我会跟他复合？难道只要他愿意改过自新，我就要原谅他？”

徐非晚道：“既然你没有动摇，那为什么还要哭？”

宋月殊有些狼狈地侧过脸，睫羽微微颤动着，掩饰着眼里泛起的水光。

徐非晚把他抱进怀里，没再追问什么，只是道：“我很怕你又不要我了。毕竟你为了岑曦，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放弃我。”

宋月殊没有回应，眼泪把徐非晚的衬衣浸湿了一片，贴在徐非晚心口，又湿又冷。

徐非晚继续道：“其实，如果你要放弃我，那我也没什么办法，我还是会等着你，等着你失恋了，再哭着过来找我。上次你来找我，我不在，但后来我有看过监控，你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坐在门口等我，又可怜又可恨又可爱。”

宋月殊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你才是狗。”

徐非晚笑了笑：“对，我才是你的狗。”

安静了一会儿后，徐非晚的语气忽然变得很认真：“月月，我跟你说过好几次要结婚， 但你都不肯松口。现在我不逼你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

宋月殊连犹豫都没有：“如果是一点喜欢，那当然有。”

“你还真是不怕我伤心。”

徐非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唇边勾勒出自嘲的笑意。

宋月殊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回答很过分，但他刻意不婉转，想让徐非晚及时止损：“徐老师，你应该和一个你非常喜欢、也非常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不是陪在我这个只能给出一点喜欢的人身边。”

“那你想让我陪在你身边吗？不要说那些为我考虑的冠冕堂皇的话，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

徐非晚看着宋月殊，把手放在了他的心口，感受着那缓慢的心跳。